他好不容易才把受惊的马勒止,脑里只有一个明确的印象:
那就是那青年象剑一般坚决的神情。
“你是谁?”
“冷血。”
“你胆敢来妨碍本将军办案?!”
“我也是从京城来的捕役。”
“那好!”虬髯巨汉傲然道“那你总听说过‘砍头七将军’莫富大吧?见了上司,还不依礼叩拜!”
“你胡作非为,残民以快,不配当我上级!”
“什么?”
“滚回去!”冷血冷冷地道“否则,我在这儿先杀了你,再向大理寺后禀。”
“你是什么东西!”莫富大吼了起来,巨钺映着火光炸出厉芒“活得不耐须了?我先宰了你!”
那鼠须瘦汉忙道:“小兄弟,你初出茅芦,不知莫七将军的威名吧?还是回京去吧,少惹是非!我是为了你好。”
冷血看了他几眼:“你是他的副将?”
“我叫傅从,人称‘三间鼠’。你拿着我们的名字,回京里去问问我们的来头吧,省得枉送性命。”鼠须瘦汉苦口婆心的道“我也是为你好。”
冷血反问他:“听你说话,还有点人味,为何却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三间鼠”傅从涩笑道:“除此以外,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脚色而已!你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是快快走吧!”
冷血在一日之内,连听两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终于忍无可忍,以一种极其坚定的傲慢说:
“大家都习惯沉默、不敢反抗,所以才会受人欺压,任人鱼肉。身处高位的人,抓住权力不放,视百姓为奴仆,视万民为刍狗,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人们的支持,他连一根草都不如!得民心才能得天下。一个真正拿得起、放得下,有原则、有良知、够定力、够胆识的人,是不会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种借口的!”话才说完,只听有人喝了一声:“好!”其实是一男一女一齐喝彩,但因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声,所以听来只有一声。
男的是小骨。
女的是小刀,
火光映耀中,男的英气,女的飒爽。
“三间鼠”傅从低下头去,好象在看跃动在马鞍上的一只苍蝇。
“好哇!”“砍头将军”莫富大怪叫道“原来不止一名叛逆,而是一群乱党!来人啊,把这里的人统统拿下!把这些造反书生全部就地处决!”
除了“三间鼠”傅从之外,其他二十六名大汉,皆自马上一跃而下,如狼似虎般杀人的杀人,抓人的抓人,一看便知是此道好手,抓惯了人,也杀惯了人。
他们还要动手,忽听“琤”的一声。
因为听见声音,所以他们看见了剑。
看到了剑,才发现剑尖已抵在“砍头将军”的喉咙上。
冷血用剑尖挑了挑,剑锋微微割破下巴的感觉,使得莫富大声音也发颤了起来。
他明明防着冷血。
他明明看到冷血出剑。
他明明自恃有这么多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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