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敌人的舰载战机!”
舰桥上的军官们迅速将视线转向东面。此时霞光初露,天际边有四个清晰的黑影,经望远镜放大,可见它们确如防空警戒人员描述的那样,是典型的单发双翼机,而且此处远离陆地,它们应该是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舰载机。
对哈特中将和他的作战人员来说,区区四架战斗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的出现意味着附近有敌人的航舰活动。因为此前得到的情报有限,哈特并不知道敌人的护航船队有一艘辅助航母,而亚速尔战役揭幕至今,他已亲身经历过多次海空大战,知悉舰载轰炸机对水面舰艇的威胁之大,要是敌人的航母编队在附近海域,那么不光是“列克星敦”号,恐怕整支特遣舰队都将遭到灾难性的打击。
来不及细细思考敌方航母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有多少,哈特中将命令随行轻舰艇施放烟幕,掩护三艘主力舰调头撤退。接到命令,美英驱逐舰迅速在朝向敌方舰队一侧施放烟幕,可这样一来,各舰的海面视线也受到了影响。兴许是敌方炮火干扰了舰上的通讯,也可能是精神紧张导致了人为错误,在仓惶转向过程中,“列克星敦”号突然一头撞上了英国轻巡洋舰“猎户座”号。锋利的舰艏几乎把这个倒霉的家伙从中切断,碰撞当场造成了17名英国舰员死亡,并导致“猎户座”号迅速侧倾,近百名水兵受困底舱未能及时逃生……
在这场惨剧中,肇事的“列克星敦”号也伤得不轻,它舰艏破裂,海水涌入前部舰舱和一号主炮塔弹药库,加西亚上校不得不下令减慢航速,以便舰员进行排水和损管作业。
哈特舰队的撤退计划意外受阻,从巡洋舰上起飞的美英侦察机也遇上了大麻烦。从东面飞来的那四架舰载战机系爱尔兰制造的ir-29t,这款早年享誉欧洲航空界的舰载战斗机性能已经落伍,但用来对付笨拙的“海鸥”和“海象”还是绰绰有余。刚一交手,美英飞行员便自知不敌,匆忙躲回己方舰队的防空圈。慑于美英战舰的高炮火力,爱尔兰“狮鹫”不敢靠近,而是在美英舰队周边兜起了圈子顺势掩护己方的he-60型水上侦察机进行空中校射。
美英舰队这边麻烦多多,对手却越打越顺。在“空中之眼”的引导下,三艘德国战列舰继续对二十六公里以外的目标实施炮击,它们的准头越来越高,美英战舰近旁不断有水柱腾起,照此趋势,取得直接命中只是时间问题。
战至清晨6时44分,一发来自于“卡尔大帝”号的305毫米穿甲弹击中了“列克星敦”号,炮弹从美舰右舷的五号副炮后部贯穿上层甲板,继而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接连穿透三层甲板,在水线下方的装甲隔板内侧爆炸,由内而外地炸穿了装甲隔板及相邻的储油舱,并向内炸穿了第二锅炉组的保护装甲,切断了大量蒸汽管道,还差点引发了锅炉舱爆炸。
两分钟后,“卡尔大帝”号的又一轮齐射再度取得了命中,这回它直接敲掉了美舰右舷的三号副炮塔及其弹药库,瞬间引爆了近200发152毫米口径的炮弹及四吨多发射药,炽烈的火焰四处蹿腾,滚滚而起的黑烟几乎笼罩了舯部,仿佛挨了非常重的一击,但实际损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卡尔大帝”这一舰名取自于欧洲历史上最有名的君主之一,德国人和法国人共同的祖先,被誉为“欧洲之父”的法兰克国王查理曼一世。德国海军的上一代“卡尔大帝”是建造于19世纪末期的凯撒-腓特烈三世级战列舰,它在上一场大战爆发前便已转入二线,主要担负警戒和训练任务,而后或出售或退役拆解。这一代“卡尔大帝”是1913年追加建造了国王级战列舰五号舰,它的舰体建造完全沿用原版设计,由15台低压燃油锅炉和3台齿轮传动式蒸汽轮机提供58000马力的强劲动力,过载状态下可以达到62000马力的输出和25。2节的极速。当这艘战舰进入舾装阶段时,战争已经爆发,造舰委员会随后根据实战经验调整了防空武器配置,增加了4座双联装的37毫米机关炮,而在1927-1929年的现代化改装中,所有的国王级战列舰又进一步增加了四联装的20毫米机关炮,并安装了早期型号的警戒雷达和改进型的全舰统一设计指挥系统,其主炮继续使用50倍径的305毫米克虏伯舰炮,但通过提升火炮仰角和改良弹药配置将最大射程从26公里提高到了35公里,正是这个看似小手术般的改进赋予了它此时大显神威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