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是保证同盟国舰队司令有绝对权力调动和指挥同盟国海军舰艇,并令德国空军最大限度地配合其作战。在这个问题上,威廉皇储虽然拍了胸脯,但奥匈帝国和意大利的参战条件摆在那里,想要让他们的舰队服从统一指挥可不容易,德国人非得下决心花些功夫和代价不可。
对于威廉皇储的阐述,夏树仔细聆听,细细揣摩,觉得对方诚意已有,但还没有达到自己设想的程度,故而仍不松口,这让生来急性子的小威廉有些恼火,他坦言道:“要是我们彻彻底底的输掉了大西洋海战,不得不依靠大西洋壁垒抵挡敌人进攻,那么西欧的许多港口城市都会被战火摧毁,无论爱尔兰的军队如何出色,也难保它不受侵犯。事实上,我们认为敌人会从北部寻找突破口,也就是说,冰岛和爱尔兰很可能成为下一阶段的主战场。”
这个设想不正是冰岛国王奥斯卡一世近来惴惴不安的缘由么?
经过短暂的思虑,夏树道:“我若接受委任,便是以生命投入战斗,绝不会因怯战而后退,万一发生不幸,殿下可否保证爱尔兰绝对意义上的主权独立,保证爱尔兰王室成员的绝对安全,保证爱尔兰王国的利益不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为何不可?”小威廉以反问的形式表示肯定答复,但这样的肯定显然不如直接回答来得坚决。
夏树无奈的摇摇头:“爱尔兰表面上政局稳固,实则隐患颇深,如若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发生政变,德裔官员和亲德势力遭到驱逐,殿下当如何决断?”
小威廉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据我所知,爱尔兰军队对你以及爱尔兰王室是绝对的忠诚。”
“爱尔兰军队对我的忠诚毋庸置疑,但对于王室,确切地说是对于英国贵族出身的王后,他们并不像爱戴我一样爱戴她,而我的女儿们年龄尚小,不足以对国家的形势产生重大影响。”夏树说。
小威廉皱皱眉头,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那就让德国驻军来解决问题吧!”
夏树回道:“那样的话,我很可能会落个死不瞑目的悲惨下场。”
小威廉被这绕弯子的话题弄得有些心烦意乱,换做平常,他十之*会拂袖而去,如今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问:“依你说应当如何?”
夏树不慌不忙地说:“这就是我刚刚所讲的三个保证,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其实相当复杂,只有足够稳重、睿智并且有声望的政治家能够处理。”
客观评价,德国皇储在政治领域的资质较为平庸,可毕竟出身宫廷,从小就对各种权力争斗耳濡目染,所得所悟优于常人。稍加揣摩,他接上了夏树的思路:“你所说的是你的现任相帕特里克-皮尔斯?”
夏树回答说:“是的,我相信皮尔斯首相有在任何时候稳定爱尔兰局势的能力,前提是他的决策能够得到盟国的无条件信任和支持。”
在旧的历史时空,帕特里克-皮尔斯是爱尔兰复活节起义的领导者之一,起义失败后不幸罹难,而在这个时空,他不仅是爱尔兰起义军的早期领导者之一,更在爱尔兰独立后得到了施展政治才华的机会,历任爱尔兰司法、经济、外交部长,于1929年出任爱尔兰内阁首相,成为爱尔兰王国成立以来第一位纯正爱尔兰血统的本土首相,并以温和开放的施政方针获得民众的欢迎与支持。不过,尽管在国内的声望较高,此时的皮尔斯并没有达到“足够稳重、睿智”这一描述,也未必有危难时刻拯救国家的魄力和决断,夏树无意吹捧之,而是要威廉皇储给出的一份保证,避免在自己发生意外时,德国人依仗军事优势强行干涉爱尔兰的内政。
“其实只要是你的嘱托,即便没有率领舰队征战这回事,我也理应全力支持,而今天所说这些,容我向父皇陛下禀报之后再做明确答复。”威廉皇储说到,“最后还需要向你确定一件事……若出任同盟国舰队司令,有多大把握击败美英舰队?”
夏树耸肩道:“我所能保证的,就是心无旁骛地投入战斗,尽全力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