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下一步行动。
“现在返身去追肯定还来得及,而且能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舰长施耐德上校表现出强烈的进取心和攻击性。
相较之下,参谋长罗尔斯的思维就要缜密和灵活许多:“那艘孤独的君权级战列舰是因中雷受损而落单,此前我们的侦察机发现的三艘战列舰现在应该已经回过头来救援它了,直接杀回去有可能抢在敌人援兵之前,也有可能正好撞上敌人的战列舰编队,我们可以利用航速优势从容撤离,但浪费了天明之前最后几个小时的宝贵时间。我个人的建议是,趁着敌人注意力转向孤独的君权级战列舰,全速杀回特塞尔岛,配合陆航部队攻击敌人的炮击舰队!”
而另一名参谋军官则提出了折中的建议:“从时间推算,等我们抵达特塞尔岛已是黎明,敌人的炮击舰队还会呆在那里等着被飞机轰炸么?这样的话,我们不仅扑了个空,还可能被攻击特塞尔岛的敌方舰载机群盯上,若是被迫进入英雄港躲避轰炸,就没办法及时策应我们留在海上的袭击编队和航空母舰了,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暂时先退回弗洛里斯岛伺机行事。”
听取众人的意见之后,威廉-奥古斯特独自思量了一会儿,遂拍板道:“我们暂且撤回弗洛里斯岛海域待机。”
于是,各舰重新提速,迎着黎明前的清爽海风朝西南方驶去。德国大西洋分舰队这一晚虽未取得震惊世界的战果,但在美英主力舰队的眼皮底下击沉多艘轻舰艇,还重创了一艘敌方主力舰,己方仅损失驱逐舰一艘,多半舰员还被妥善转移,这样的战绩也足够让官兵们昂首撤离战场了。
两个多小时后,两艘提尔皮茨伯爵级战列巡洋舰及随行舰艇已经远离先前的交战海域,距离弗洛里斯岛还剩小半段航程,似乎没必要再以耗油量极大的全速状态航行了,此时天色微亮,视线利于海空警戒,于是威廉-奥古斯特下令舰队减速至22节的警戒巡弋航速,可是没过多久,殿后扫尾的驱逐舰突然发来警报:东方海面发现烟柱!
少顷,两架白色涂装的水上飞机不期而至,它们没有挂载炸弹,也没有做出对舰攻击的尝试,而是时近时远地观察这支德国舰队。探知敌方侦察机的无线电通讯频率,德舰立即采取了无线电干扰手段,但这已经不能阻止敌方舰队循迹而来了——没过多久,德国战舰装备的雷达设备便探测到了敌方舰只。
紧接着,拖后警戒的驱逐舰发来了更为详实的探察报告:敌方舰队有大型战舰两艘、中小型战舰七艘,航速30节左右。
大约十分钟后,这艘德国驱逐舰又发来了新的侦察报告:初步判断敌方两艘大型战舰均为英国的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
威廉-奥古斯特和他麾下的军官们立即意识到,他们遇上了真正具有挑战性的对手。根据海军情报部门收集的信息,该级战巡的主装甲带采用14英寸厚的维克斯渗碳钢,炮塔正面装甲达到了16英寸,司令塔13英寸,防护水平大大超过了以往的英国战巡,某些数据甚至超过了君权级战列舰加上接近31节的测试极速和三座三联装45倍径16英寸舰炮的强悍武备,是足以匹敌德国提尔皮茨伯爵级的超级战巡。
如今敌方舰队全速袭来,若是硬拼航速,德国舰队不仅不落下风,还能把尾巴给甩掉,但对于视荣誉为生命的德国职业军人而言,被同等实力的敌人追得“抱头鼠串”是难以忍受的憋屈,甚至是是对个人名誉的极大羞辱,何况德国的提尔皮茨伯爵级和英国的海军上将级自定型建造以来就一直被人们反复比较,相互成为各种推演和操练中的头号假想敌,双方将士早就卯足了劲想要一较高下,如今的格局无疑是展开对决的理想机会。
威廉-奥古斯特谨慎地派出多架水上侦察机,一方面探察周边海域是否匿有未知的强敌,一方面也是为可能发生的激烈炮战做减损准备——位于烟囱之间的单薄机库可挡不住弹片的侵袭,若在战斗期间将水上飞机置于舰上,不但容易损坏,还徒增了易燃物。
与此同时,“提尔皮茨伯爵”号以无线电联络己方航母“卡尔皇帝”号前来支援,这艘中型航母按计划隐蔽于弗洛里斯岛东南方海域,夜间保持无线电静默,待天亮之后再为突击编队提供侦察和防空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