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璇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她能够从高月的肢体语言看出,高月并不是有意恭维她,确实是有感而发,心中更是一甜。无论是谁都需要别人的认可,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皇。
“此言乃高月的肺腑之言。”
高月面色诚恳的对着任雨璇道,任雨璇这个只见了两面的女子,这一刻却将她的声音刻进了高月的心脏,高月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晚在秦淮河上响起的音乐。
“公子,妾身冒昧的问一句,您不是说还有几首曲子吗?”
任雨璇脸上布满红霞,然后将话题转移开来。
“嗯,我这里还有几首曲子,我这就唱给你听。”
高月也颇为激动,他十分渴望能够在任雨璇的嘴里,再次重温曾经的那种感觉。
“哼,你同我说今日雨璇姑娘身体不适,可是为何我却听说有人上了她的花船。”
紫韵楼后边的码头,一个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男子,正朝着老鸨怒斥着。他身后还跟随着几位,看衣裳也同样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王公子,您多包涵,您也知道我也管不了雨璇,雨璇今日有事,让我为她推了一切应酬,我也没有办法呀!”
老鸨刚忙解释起来,这几位公子,可都是随州的官家公子,任何一个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我不管。”
王公子直接将老鸨的身形拨开,朝着依然停靠在岸边的花船而去。
“公子,雨璇出去看看。”
高月正准备唱第二首歌,却被外边的声音给惊扰了。任雨璇立刻起身,对高月说了一句,带着秀儿朝着船外而去。
“雨璇姑娘。”
那王公子虽然对老鸨的态度很差,但是见到任雨璇出来,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彬彬有礼的问好。
“王公子。”
任雨璇一个万福,声音甜腻动听。
“听老鸨说,姑娘身体不适,王某这才冒昧前来打扰姑娘。”
王少陵的话中有话。
“妾身身体并无不适,只是今日有朋友前来寻妾身,妾身这才推了所有的应酬。”
任雨璇是高傲的,她不屑撒谎,身体有恙也是老鸨自己编的。她只是同老鸨说,今夜为她推掉所有的应酬罢了。
“哦,不知姑娘能够为在下引荐一番,在下对于姑娘这位素未蒙面的朋友,十分的好奇。”
王少陵显然今天不准备善罢甘休,虽然没有过激的言语,但是话里充满尖锐的刺。
“我与兄台素未蒙面,不知兄台又有什么好奇心呢?”
既然对方将枪锋直指自己,高月自然不会继续坐在船内。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高月对着王少陵问了句,目光更是锐利。
“高月。”
不等王少陵出声,他身后一个锦衣男子突然出声唤了一声。
“赵青兴。”
高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赵青兴云州城赵司仓的公子,昔日算是高月的死党之一。只是高月新婚之夜那件事之后,仿佛变了个性子,再也没有去寻他们一起寻花问柳,酒肉朋友之间的友谊本就淡薄,况且他们也没有胆子找上谢府,邀高月一起去寻花问柳。
“赵兄弟,不知这位兄台。”
王少陵没有想到高月竟然同赵青兴认识,防止踢到铁板,他立刻转头朝着赵青兴询问道。
“王兄,这位是刺史大人之婿,高月高进学。高月,这位王少陵王兄乃是王县令之子。”
赵青兴立刻为两人互相引荐了起来,还特意点名了两身后的背景,就是防止王少陵头脑发热,同高月杠上了。
“原来是高兄。”
王少陵自然不是傻子,高月的事在云州之中早已经流传开来,无论版本如何他终究是谢家的女婿,代表的是谢家的脸面,不是他所能够轻易得罪的。
“王兄。”
高月虽然不喜扯谢升平的虎皮,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家已经将虎皮披他身上了,他想脱都脱不下来。况且能够用虎皮解决眼前的麻烦事,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既然雨璇姑娘有贵客,那我等明日再来。”
王少陵也知道今日恐怕是同任雨璇无缘了,不过秦淮城之中还有几位大家,倒也不会太过扫兴。
“王公子慢走。”
任雨璇也十分担心双方发生冲突,她倒是不知道高月的身份,从高月衣饰判断他非富即贵,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没有想到高月竟然是刺史的女婿,风波立刻止住了,她的心也微微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