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起猛往后退,距她的刀越来越远,而她刀的前进路上忽然出现一面铜钹,旋转着斜挑向她的刀,即使她自身没有受到攻击,也无法伤到那位喇嘛,迫于形势,柯玲唯有连忙变招,手中刀回落,手腕振动间,她的刀回削向她攻击那位喇嘛的双腿。
柯玲的刀刚刚回收,刚才拦截她的那位喇嘛如影随形而至,左手铜钹直刺柯玲的小腹,右手铜钹削向柯玲的左肩,其势与方才攻击她右侧的那位喇嘛配合得无衣无缝,柯玲不及伤敌,唯有猛往后退躲避两位喇嘛的夹击。
柯玲一退,那些喇嘛便立即亡命般地追将上来,手中铜钹招招不离她的要害,迫得柯玲急忙回身应战,可她的刀刚刚挥动,不是顿失攻击目标便是攻击的目标被其他喇嘛所护,无论她用什么招式都徒劳无功,而且迭遇险招。
柯玲在两三个喇嘛包围中左冲右突,始终也无法脱出他们的攻击范围,百忙中偷眼望去,只见七煞已展开七煞阵全面向八金刚发动攻击,而八金刚却夷然不惧,在应付七煞全力攻击时尚余出两三人之力来围困她,显然,八金刚欲先将她擒下才全力与七煞周旋,照目前的情势看来,若不早图良策,必将落败被擒,那时即使杜奇和鲁妙儿出手相救也为时已晚。
正暗自思量如何脱出八金刚的攻击范围时,柯玲突觉身周压力一轻,原来是伍天赐和祁连山将围攻她的两个喇嘛的攻击接下,柯玲不由大喜,忙奋起神威,一刀劈退另一位正欲向她攻击喇嘛,她的人借势飘起,在空中一挺身,似一只飞鸟越过三丈余的距离,飘落在鲁妙儿和杜奇间的外侧,来不及喘口气便笑道:“素闻八金刚的八极阵天下无敌,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哈哈!”
被柯玲突围而去,八金刚已感到脸面无光,此时听到柯玲如此言语,八金刚更不由怒火中烧,但在七煞的全力攻击下,他们又不敢向柯玲追击,唯有嗷嗷乱叫,手中铜钹飞舞,将一腔怒气撒向七煞。
见柯玲豪言嘲笑八金刚,似是显得满不在乎,但仍难掩忧愁之色,显是担心七煞不敌八金刚,杜奇和鲁妙儿却仍是一副淡然之色,好整以暇地稳坐当场,毫无相助七煞之意,鲁妙儿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轻松地笑道:“请坐!”
柯玲吐了一口粗气,淡然道:“谢谢!”但她却并未坐上鲁妙儿让出来的位置,而是绕到刚才白雨天的位置上坐下,再顾不得与杜奇和鲁妙儿说话,双眼盯着七煞和八金刚拚斗一眨也不眨,右手紧握大刀,不知是刚才与八金刚拚斗所震还是此刻用力过度,包裹右手的白细布上呈现出一片片殷红,她那有如芙蓉的玉面此时毫无血色变得煞白,神色每与七煞的进退而喜而忧,由此可见,柯玲的内心并不平静,显得紧张而不安。
鲁妙儿笑道:“铁花妹妹放心,七煞应付八金刚绰绰有余。”
似没有听到鲁妙儿的话,仍是死死地盯着场中,半晌之后柯玲才猛地一惊,忙道:“哦,什么?可是,八金刚并非等闲之辈,七煞毕竟有两人伤势未愈,伍老大身上的巨毒刚去,身体并未复员,昨晚又奔行了一夜,耗费了许多精神体力,以七煞现在的状况,实难发挥七煞阵的五成威力,如果一个不好被八金刚所伤,我怎么对得住他们?现在我们又不便去相助,唉!该死的八金刚!”
鲁妙儿又笑道:“铁花妹妹不用担心,即使七煞落败,八金刚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那时他们再无力来对付我们,反要担心我们会不会放过他们,对于这种形势,八金刚自然心中有数,所以他们必不敢尽力而为,更不敢轻易伤害七煞中的任何一人,现在他们唯一想做的便是尽快停止战斗离开此处。”
闻言,柯玲终于松了一口气,强笑道:“但愿如此吧!”话虽如此,但柯玲并不以鲁妙儿之言为意,仍然有些但心此时的七煞不敌八金刚。
鲁妙儿又道:“只是任由他们打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呢?”
柯玲似心有余悸地道:“可是,此时他们都已用上全力,我们根本无法将他们分开,若贸然而行,弄得不好便会引得七煞和八金刚的联手合击,若等到他们势穷力尽时才行动,与等到他们分出胜负没有多大的区别。”
鲁妙儿道:“这么说来,现在便没有办法将他们分开了?”
柯玲道:“除了他们自己住手,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们分开。”
杜奇忽然道:“让我来试试!”
柯玲不由神色大变,忙阻止道:“公子,不要……”可能是看到杜奇仍然坐在那里并无异动,柯玲急忙将欲阻止杜奇的话吞入腹中,正在她暗自奇怪杜奇为何只是说说而没有具体行动时,突听杜奇喝道:“住手!”
杜奇的喝声犹如九天惊雷滚过当场,在七煞和八金刚的头顶骤然炸响,强劲狂猛的声浪有若实物直捣入七煞和八金刚的耳中,旋又猛地爆炸开来,震得他们晕头转向、气血翻涌,一时不知身在何方、所为何事,一个个提着兵器愣怔在当场,猛地忆起前情,顾不得向对方发招反而纷纷向后跃开,虎视眈眈而又心存顾忌地地望着对方,谁也不愿也不敢轻易出手再启战端。
扫了柯玲、杜奇等人和七煞一眼,一个喇嘛忽然将手中的铜钹用力一碰,“锵!”然声响中,那喇嘛厉声道:“佛爷尚有要事待办,现在不便奉陪,小妖女、七个魔头,今日的帐先记下了,改日佛爷必定加倍讨回,我们走!”
话未说完,那喇嘛已当先从窗户中掠出,其余喇嘛哪敢怠慢,急忙跟在那喇嘛身后纷纷掠出窗外,瞬即消失在白云集外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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