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严世番视财如命,连给皇子划拨日常用度、置办日常用具也要索取礼金礼品,我们要找他办事,自然少不了银钱开路。”
杜奇见陆炳告辞后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毫无离去之意,不禁诧异地问道:“陆大人脸色渐次凝重,不知有何难解之事?”
陆炳欲语还休,竟毫无由来地显出一丝忧虑和慌乱,良久之后才期期艾艾地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杜奇微微一怔,微笑道:“陆大人请!”
陆炳毫不客气地转身沿街而行,虽未脱离鲁妙儿和任冬明等人的视线,相距他们也不过百丈,但他与杜奇的谈话却不虞被鲁妙儿和任冬明等人听了去。陆炳转身望着来到近前的杜奇,踌躇了好一会才道:“公子是否看好三公子呢?”
杜奇似没料到陆炳如此慎重其事地问出的居然是这个问题,闻言不由一怔,但他只略一转念,便已明了陆炳的心思,怪不得他对着自己难于启齿。
对陆炳这个问题,杜奇实不知如何回答,沉思有倾方反问道:“陆大人觉得三公子如何呢?”
陆炳亦沉思稍倾后才道:“凭心而论,三公子固执却不失宽厚,懦弱中隐见刚强,更难得的是他向居民间了解民众疾苦,又十分体恤下情,确实比其他几位公子都要强一些。”
杜奇又道:“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对三公子好一点呢?”
陆炳点头道:“为天下苍生计,公子自应对三公子好!但我,却无法做到!”
望着陆炳似有些落寞的神情,杜奇又不便直询陆炳言下之意,唯有问道:“陆大人为何不能象对待他老爹一样来对待三公子呢?”
陆炳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三公子一直坚认我与严蒿父子沆瀣一气,再加上其它一些原因,无论我做什么,如何做,三公子都极为不满,刚才我又重创了一向敌视我的顾振堂,等于断去了三公子一臂,三公子当然更加愤恨,而我也看不惯三公子的某些行为,自然不愿去讨好他。”
杜奇道:“可是,如此下去,情势将对陆大人十分不利,更有可能祸及陆大人的子孙,陆大人是否再仔细思量思量,看看能否揭开与三公子的过节,要不我去找三公子谈谈,看看能否化解你们之间的茅盾?”
陆炳淡然道:“公子厚意陆炳心领了,三公子对我成见已深,根本没有化解和好的可能,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误会发生。”
杜奇讶道:“难道三公子就这么没有容人之量?”
陆炳沉吟道:“这也不尽然,对其他人,三公子或许会毫不计较,但对我,三公子则绝不会原谅。”
杜奇见陆炳明知朱三公子不会原谅他,但在这一席交谈中对朱三公子的评价却十分中肯,更未歪曲事实说朱三公子的坏话,他虽不齿陆炳的某些行为,但此时却不由对陆炳的人品重新估量了一番,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不愉快,杜奇不由有些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