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某树底下,寂静无人之时再问,所以,我老把他往无人处带。
他问了我几句:“眉,有什么事吗?非在这儿说不可吗?”
我老是答:“等等,这儿有人,那边清静一点”左顾右盼的周围找清静的地儿,探头探脑,非常的鬼祟。
如此三番两次,他便不再问,跟着我往前走,我偶一回头,夕阳照射之下,见他面含浅笑,眼光迷离,耳根仿有红色,我很不解。
荷花池里开了好大一片荷花,晚风吹来,送来阵阵荷花的香味,非常寂静,只听得青蛙瓜瓜的一阵乱叫,然后跳开了来,最后寂静无声。
这个地方好,风景如画,问这等问题很有诗情画意,而且没噪音,空无人寂,是绝好的录音环境。我打开mp3
我心想,既然要录音了,得严肃认真一点,我感觉我的小脸绷得极紧,偶一望向荷花池,倒影出一个高深莫测如电视台美丽女主播般和蔼而不失亲切的面孔来。
我拿出mp3,庄重的道:“现在是晚上七点十分,我们的录音,在荷花湖畔进行”
孟宇扑哧一笑,满湖的荷花仿佛被这一笑而竞相开放,他走了我几步,伸手拿过我手里的mp3,声音低低的问:“眉,怎么啦,什么严重的事要搞得要录音”
我忙抢过mp3,板着脸道:“别弄坏了,这可是肖同学的宝贝,据说打了三个月的工才买的”
他站得我极近,嘴里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喷在我的脸上,带着清清淡淡的橘子味道,我猛一抬头,撞到了他的下巴,他却不在意的揉了揉下巴,完全没有避开的打算。
我道:“孟宇,认真一点,我好不容易有事儿求你了,你得配合一点”
孟宇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感觉他今天揉我的头繁手掌有些发烫,而且略微有些颤抖,仿佛得了那啥帕金森综合症似的,我很迷惑,抬着头望他,正迎上了他低头下来的目光,非常的深幽,仿佛要把我吸进去一样,我就着他的眼瞳里我的影子拂了拂我额前的散发,看到他的眼瞳之内很清楚的映出了一位傻傻怔怔的小圆脸姑娘。
我低头摆弄好我的录音装备,这才一本正经的问他:“孟宇,我们已经认识差不多十几年了吧?”
他认真的回答:“当然,自从七岁开始,我们就认识了!”
我暗想,你还没把你撒我尿那岁数算上呢!
我道:“孟宇,今天有人拜托我问你一件事,本来呢,这件事,我是不准备管的,可他非求着我理,我不理他就闹脾气,他一闹脾气吧,我就不大舒服”
可以想象,犬犬化身成一小白狗,死赖在我床上,让我没地儿好睡的凄惨情景,当时,如果忽视他是一男狗,而且,忽视他随时可以变换成昂扬七尺男儿,还是可以勉强入睡的,但是,我的神经还是比较细条脆弱的,干不来那么大条神经的事儿。
孟宇笑笑,我感觉自我们俩来到了这里,他特喜欢笑,特像前面有一条鱼等着他啃的猫。
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感觉他的手心非常的烫,那帕金森病的症状更明显。
我呲了一声,颇鄙视,道:“孟宇,你别紧张,我不会叫你回答国家机密,杀人越货,你家有多少财产,都放在哪里,密码多少等等问题,只是一个小问题。”
他暗暗哑哑的道:“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哑哑的,居然带了一点刚起床的慵懒,有一点别样的黏糊糯软。
我怔了怔
还是正经事要紧,我问道:“其实这个拜托我事儿的人是谁,你猜也猜得到”
他道:“是肖天劝吗?”
我点了点头,怎么他今天这么心不在焉,声音也沉沉的?不过,他这沉沉的声音实在好听。
他仿若不经意的拉住了我的手,轻轻的柔捏,我感觉我的手在被人揉面团,我道:“别闹了,在干正经事儿呢!”
他继续揉捏着我的手,轻笑:“说吧,他要拜托你问什么事儿?”
微风带来荷花池里荷花的轻香,淡淡的,从我的鼻孔直钻了进来,我忽有些犹豫,迟疑半晌,才很是羞涩的道:“孟宇,从小到大,你收了不少情书吧?”
他捏着我的手的手猛然一停,道:“你问这个干嘛?你在意?”
我道:“自然,我还帮你看了不少呢”
他认真的道:“眉,那些情书,我可一封都没看就看了你递给我的那封?”
我不由自主的问:“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