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关注更多的身外之事。
负责监视和跟踪俄军的小分队没有惊动敌军,趁着纷乱撤离,向上级报告。
难忘的一夜,也亲自出马的中国新军师团长张德成注定要为义和团所有的兄弟们正名。告诉世人,他们不是草莽,不是地痞,不是黑帮,更不是害怕洋人却专门在中国人头上作威作福的混蛋,事实证明,那些污蔑中国义和团群众的笔杆子,不过是乌七八糟的社会残渣余孽,吃饱了撑的流氓混蛋。自己不敢出来承担民族责任,还满嘴喷粪说人家是愤青,是暴民。其实这些所谓的评论家,以公允中正自许,念的却是变态了的伪经,为显示自己高明雄辩的牙力和笔力,张牙舞爪,信口狂咬。
“休息吧!”
在火堆旁边,官兵们看清了师团长纷纷起来敬礼。张德成微笑着挥手致意。
“师团长,为什么夜间不追呢?您看,那里就是俄国人,火堆好多呢!”一士兵激动地建议。
“我可不想让兄弟们去冒险,我们新军从来不能打没有必要,没有把握的仗。”
张德成已经不是一腔热血写春秋的小人物,而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之才。所以,镇定自若,取舍得乎正确才是王道。
第二天一早,俄军就开始了溃退,但是,有了一定的秩序,还设置了两道防御线抵抗我军断后。听到了俄军的喧哗的新军侦察兵赶紧报警,于是,中国军队在各级军官的号令下,抹了抹甜蜜的口水,拉了拉热呼呼的衣领,整理好大皮靴子,揣起酥软的干粮,把握好冲锋枪,撒起大脚丫子开始了新的征程。
中国军队继续追赶俄军,又追出十余里,忽然发现俄军停滞下来。
原来,前面就是河流,宽阔清浅的河流固然不是多大问题,却不给俄国人以便利的接近机会。沿着河流的南部,因为凌汛泛滥成灾,天长日久,年年来去,居然在浩瀚的荒原上,形成了一大片连接着的无边无际的大沼泽,雷尔沼泽,又称为雷尔湖泊,或者是大北泽或者拐弯泡子。
前面的俄军正迅猛地奔跑间,前锋撞进了沼泽地里,因为速度奇快,许多人根本无法辨认就直接冲上去了,人间四月芳菲尽,西伯利亚的平原上,鲜花依然盛开,多是青翠的杂草所孕,前面看着满是青青的草皮,起伏的干爽地面,可是,扑扑通通,一大群俄国精壮小伙子们就栽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啊!救命!”
“不对,快!前面是泥泞!”
“大沼泽!”
“快躲避开!”
“不要再上来了,赶快后退啊!后退!前面是沼泽!”
在俄军的背后,中国军队的冲锋枪和狙击枪已经纷纷扬扬地鸣放,爆豆般的弹雨使后续的俄军不假思索地往北面疾退。
前面的俄军在悲惨的鸣叫声中一波波一片片一群群倾倒进松软深沉的大沼泽中,很快就不见了人影,而后续更多的俄军则蜂拥而来。自相践踏。
中国军队以猛烈的弹雨和六零炮的轰击,将俄军全部赶上了蔓延十数里的大沼泽中。少数想溃退反击的俄军被秒杀。
特瑟耶夫中将和他的亲信部队也被溃退的狂潮拥挤着卷向了危险之地,在那里,震惊了的中将看到,一群群俄罗斯英勇善战的军人毫无意义地走向了死亡的深渊。不禁老泪纵横。
“我是特瑟耶夫将军,你们的总司令官!”中将发出了绝望的呼喊,“不能后退,不能再后退了后退就是死亡!跟随我前进,向满清人冲锋!”
司令官在那样混乱的局面下,在亲信卫队的竭力保护下,终于取得了一点儿成绩,带领数百人的队伍反击中国军队,更带领了上千人的俄军反扑,。和中国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因为弹药消耗殆尽,中国前锋军队只好使用少量的手榴弹,甚至是用冲锋枪砸,或者抢夺地上俄军丢弃的步枪射击。两军一度形成了白刃战的格局。一直僵持了数分钟。
中将和他的亲信卫队在激战中被歼灭了,光荣的战死在疆场上,而不是自蹈绝地。
发现前面是绝路的俄军只是少数,惊慌失措的大股俄军已经将沼泽填满了。逐渐沉没下去的人头爆发出了最后的怒吼,双臂也惨烈地摇晃着,希望能够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被泥泞遮盖了的人影还在泥泞里挣扎。
互相叠加在一起的人群纷纷扬扬地扭曲着。被泥泞和浑浊,乌黑,粘稠的水流吞噬。
中国军队以激战的方式,将后续俄军的大部分歼灭,只有一小部分俄军逃窜到了沼泽地里,这时,他们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许多地方已经被俄军泥泞的尸体填平。逃兵毫不犹豫地踩过那些还在挣扎者的身体或者头顶,向前冲去。一直冲到了河边。
俄军并没有被彻底歼灭,还有少量的俄军踩踏着战友的尸体终于跳进了河里,奋勇地游泳,渡过了河。等过了河以后,曾经浩浩荡荡,威武雄壮的十万之师,只剩下区区百十个人了。
中国军队到了跟前以后,一方面为自己的胜利战果所兴奋,另外一方面也被俄军的惨状惊呆了。这哪里是荒凉而大美的西伯利亚大平原啊,简直是人间地狱!
在浑浊的深水区域的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片俄军的尸体,密密麻麻,黑压压看不到头。
据说,许多中国官兵在很久以后,都难以忘却这一段经历。
据最后的估计,俄军十万大军,除了在城镇各处的战斗中被击毙击伤损失的两万一千余人,除了在溃退途中被俘的两万三千余人外,除了能够九死一生地渡过河逃生的一百多人,外加西北方向溃逃的几百人,剩下的可全部在这里了,五万五千多人只有一千多人被击毙在沼泽边沿,其余五万数千人,永远地被沼泽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