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件值得雀跃的大好事。
这意味着他们的主人寻得了一位值得依靠的伴侣。
狼一他们脸上皆是掩不住的喜悦之情。众人之中,属灰毛鸡最不安分,它趴在熊四的身上叽叽叽叽的叫个不停,时时刻刻都在释放欢乐情绪。
一路走过去,一道道来自各界宾客的目光扫过这一支迎亲队伍。他们的修为实力各不相同,所以狼一他们所承受的压力也各不相同。然而,狼一他们早就知道有次一关,从始至终没有一人露出丝毫畏惧与胆怯。
他们挺起胸膛,充满自信的跟在徐天玄的身后。他们的主人不畏惧任何的力量,而他们同样不畏惧任何的力量。
目送迎亲的队伍离开艮院后,流裳老祖转身回屋,她暂时还不打算跟去主院凑热闹。她的身体状态不佳,主院宾客众多太嘈杂了。
如今,艮院里剩下云义常和邋遢老人两人。邋遢老人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迎亲队伍,他淡然地拍了拍云义常的肩膀:“凡尘多烦忧,有些心思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云义常听闻这话,动作略微一滞,随即他轻轻地应了一声。云义常凝视着徐天玄的背影,仿佛能看见徐天玄散发而出的无尽幸福。他并不想将这个人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因为他深知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守护对方。
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做多大的事情,事实一直如此。
云义常现在所期待的莫过于不断强化自身的实力,才能以自己的方式照顾自己重视的人。云祥城的变故告诉了云义常一个道理,他太渺小,他不堪一击。
正因如此,他才需要暂且放下一些执念,踏上自己的大道,坚定不移的闯出一片天下。
“老祖,弟子有一事不明,请老祖赐教。”云义常谦逊地说道。
邋遢老人笑问:“你有何事想不明白?说来听听。”
“仙宗之内,历代修士皆以成仙为一生追求。弟子不懂,仙者究竟有多厉害,能承受多大的灾难?”云义常一脸严肃地问道。
冷不丁听得这个问题,邋遢老人下意识一怔。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释然。智识之灾爆发之际,云祥城内并非没有仙者出没。雪仙冷飞白,他面对天地法则时,亦是如此脆弱。
邋遢老人权衡再三,缓缓说道:“人有强弱之分,修士有强弱之分,仙亦有强弱之分。如果以迈入仙界之门作为此生最终的心愿,那么,我相信,这样的仙者成就注定有限。”
这会儿在乾府中,聚集的仙界宾客数量颇多,倘若他们听得邋遢老人这番话定会不屑冷哼。修士成仙如同迈过天堑,竟还厚颜评论仙的强弱。
任何一位仙出手,都足以让邋遢老人他们这般修士死无葬身之地。可好在艮院是徐天玄居住的地方,乾家对此地采用了特殊防护,这儿的话语,其它院落不易听见。
云义常思索片刻,他向着邋遢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老祖指点,弟子明白了。”
他的大道之路非常漫长,纵是迈入仙门亦不会让他停下前行的脚步。
艮院内的短暂交流并不在徐天玄的关注范围中,作为当天最开心最幸福的人之一,徐天玄一门心思全在自己身边的乾大少爷身上。徐天玄紧紧地握住媳妇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见状,狼一他们给予了徐天玄此刻的表现一个贴切评价。徐天玄不是在傻笑,就是笑傻了。然而,对于这么一个特别的日子,就算徐天玄笑得再夸张,他们认为也不过分。
这次婚宴对徐天玄具有举足轻重的超凡意义。
从艮院到主院,路程并不遥远,徐天玄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好像是牵着身边的这个人慢慢地走过了一生。
迈入主院,徐天玄的步速猛地一滞。此番前往乾府的宾客出人意料得多,多到令徐天玄咋舌。放眼望去,一望无尽的桌椅和攒动的人头瞬间让徐天玄自幸福之中回归了现实。
他心里咯噔一声,第一个想法是居然有这么多的宾客,第二个想法就是这要多少桌子,多少饭菜,多少钱?思及此事,徐天玄不禁一哆嗦。
徐天玄正欲开口询问,忽见隐卫头领赵寒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面带忧虑,倍显迟疑:“大少爷,妖界来人了。”
闻言,乾宇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由于妖帝大肆破坏云祥城,乾宇的婚宴根本没邀请妖界的任何宾客。乾家对妖界的怀疑不曾解开,乾宇不懂妖界此时派人前来是何用意,这般做法使得乾宇心里极其不痛快。
乾大少爷命赵寒将妖界的来客送走,赵寒张了张嘴,为难的说了句:“大少爷,老爷已下令让他们进府。”
听闻这话,乾宇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寒光。赵寒不敢违逆的老爷自然是指乾宇的父亲乾德,乾宇想不通,这个时候,乾德让妖界的人进府到底算什么意思。
乾老太爷的审讯尚未有最终结果,乾德同意妖界宾客进门到底是对妖界太有信心,还是存心要让乾宇心里不舒坦。
觉察到乾宇身上溢出的煞气,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唯有徐天玄拉了拉乾大少爷的手,他迎上乾宇的视线,问了句:“要不,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