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义见到战不败急忙行着礼,上一次见到战不败的时候还是几年前,现如今更是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战不败侧了侧身,点头示意司令义起来,“听闻司太医是宫里医术最好的太医,所以我命下人将您请了过来,夜色渐深倒是打扰了太医休息。”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的话,但司令义可真没听出来战不败有这意思,深夜被人叫醒的确是件很不好受的事情,但是这人换成战不败他还真是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战不败是谁啊,他可是贤朝的大将军,为贤朝君王百姓守护那万里山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奸相李德南相对抗的人,所以司令义当然不会暗自责怪战不败唐突请他的来法,因为嫌他脚步慢,尹管家几乎是背着他来到的将军府,可把他的老骨头硌散了。
“将军言重了,微臣不过是少睡一会,但救的却是人命,微臣自当尽力医治,战将军,先让微臣来看看这位公子吧。”
司令义躬身弯腰来到床榻边,跪在了战不败的身前,拉出陆清秋的白皙的手臂开始把脉,期间还向着他的面部扫去,随后闭目听脉,半晌司令义面露惊骇,紧皱眉头。
“如何?”见司令义松了手,战不败低声询问着结果。
司令义叹了口气,给战不败磕了个头,语气里夹杂着些许不甘心和无奈,“微臣请罪,微臣医术不精,不能为这位少爷消去病痛,还请将军责罚。”
战不败蹙眉,宫里动不动便是这些,所以他每次回京便不愿在宫中走动,“无碍,你且说来便是。”
司令义应声将自己的诊治结果说了出来,“这位少爷中了长岁毒,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应该有好多年了,再加上他本就先天不足,气血两亏,能熬到今日也实属不易。”
“你是宫里的太医之首,长岁就连你也解不了?”战不败的声音毫无起伏,淡如滚水,这下司令义也分不清战不败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微臣不才,真的没有办法,微臣能做到的便是用灵芝雪莲的补品和一些补血补气的药草,来吊住这位少爷的性命,但......微臣却只能担保一个月,一个月后如何——微臣就不能肯定了。”司令义忽然感觉一股冷风刮过,颤了颤身子,这冬天的夜可真冷。
战不败并没有说什么,半晌,只听他吩咐着:“尹管家,即刻与司太医去太医院拿药,司太医,有劳了。”
“不敢,不敢,微臣告退。”司令义连忙摆手行礼,拖着有些发麻的腿跟着尹管家退了出去,这人老了就像是冬天死去的枯树,说倒就倒,跪在地上才一小会,老腿就开始麻痛,真是不中用了。
战不败看着陆清秋在烛火下阴影若现的面容,轻叠起狭长的眉,既然我在陆府救下了你,所以从今日起,你的命便是我的了。
‘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说的便是贤朝早晨议事的金銮殿了,大殿内九九八十一根玉柱,地上铺满大方金砖共三千六百七十一块,镀金镶宝珠汗血宝马十八匹,驰于大殿两侧内奔腾,微妙微翘,果真是金碧辉煌、气势宏伟。
“百官觐见!”随着宦官这一声高喊,守在殿外的大臣们急忙抬脚,按照官为高低井然有序的上石阶。
等群臣来到大殿例好队伍后,便齐齐跪在了金光蹭亮的大方金砖上,扣头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都免礼吧。”
段子炎身穿明黄龙腾无色云纹朝服,满脸不耐的坐在龙椅上,那表情似乎是被人打扰清梦时的不悦,而他左手边坐着的并不是皇后,而是新晋的宠妃淑贵妃,百官们当然看到了,但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装若不知,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纵使有心也是无力,因为淑贵妃可是宰相李德南府上客卿的女儿,无人敢言。
大殿上放眼望去,有一人却在群臣之中特显突兀,只因他坐下的腾龙雕花椅,天子面前,却敢坐下议政的,除了宰相李德南便再无他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臣,有旨报。”礼部尚书赵岩出列,恭身扬声道。
“爱卿说来听听。”段子炎的声音漫不经心,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眼底的乌黑和发暗的面堂,无昭示着他私底下是多么的没有分寸,荒淫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