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气势,厚重如山,凛冽如刀,是从真正战场之上洗礼出的强大气场,只教人升起一种敬畏而又自豪的心理。
瞧瞧!
这是我大周水师,这是我大周将士!
有此等军队,那东洋海盗,还不被吓破狗胆,跪地求饶?
我大周水师——
所向披靡!
仅是一个普通的列队,便已然令得码头上的人看得神魂欲醉,更不要提之后的海战了。
正观看着此情此景的百姓们,有人不由便想,若是自己也能像前头那几个富商一样,能跟着南阳王出海,那该多好啊。
现在还未誓师,“海鬼”便已然有着如此气场。
真不知等到海战打响了,那又将会是何等夺人眼球的壮观!
队列齐整无比,气势浑厚凛冽,令得这支水师好似没有任何的弱点。两位副将并未列入其中,而是站在了队列的前方,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心知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便在队列前头,轰然单膝跪地。
两人声音一齐响起。
“恭迎将军!”
便在两人身后,那三千水师,此刻也是随之单膝跪地,而后异口同声的喊道:“恭迎将军!”
三千道声响,汇聚在一起,似是形成了极为可怕的音浪,听得人耳膜都是有些震动,令得本就不怎么平静的海面,越发的波涛汹涌,浪声大作,却是怎样也盖不过三千将士的声音。
码头上的人皆是瞪大了眼,想要看看那传说中能和越王相媲美的南阳王。
南阳王,羽离素!
虽是王,然在“海鬼”心中,却是主将,是将军。
“海鬼”,向来只认圣旨虎符将印!
音落,便见那灼灼火光之中,有着一人,缓步而出。
身穿银亮战甲,肩披赤红披风。他腰间佩刀,刀乃是他最常用的佩刀,在战场之上,他从来不用剑,只用刀。
刀。
最利,最猛,最刚,最强!
不过今日这誓师,只他一人佩刀,便连两位副将,都是没有佩刀的。
南阳王羽离素从阴暗之中走出,走入火光照亮范围之内,来到队列之前,令得远近之人,皆是能看清他的脸。
但见此刻,清越不再,温雅不再,取而代之的,乃是严谨与肃正,以及那么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便是这股煞气,令得所有人,都是不敢真正直视于他。
那眉,锋锐如剑;那眼,犀利如刀;那鼻,挺拔如枪,那唇,亦是冰冷如血!
这样的一个羽离素。
这样的一个南阳王!
八年前北征达喇,年少的皇殿下以一身风华,倾尽无垠草原。
八年后东征海盗,这南阳王亦是以满腔热血,颠覆无边汪洋!
天,将亮;海,将翻。
战争,亦是即将爆发!
他稳步而来,停在队列之前,两位副将的正前方。
黑漆眸子一扫,便已是看过整三千人。他昂然直立队列的最前方,本置于腰间佩刀上的手,倏然抬起,而后对着空气,狠狠划下。
其中一位副将立即道:“奏战歌!”
“砰!”
顿时,鼓声响起,滚滚浩荡而来,杀伐之气,陡然顿出!
听得这鼓声,三千将士皆是浑身一震,一双双眼睛,亦是刹那间绽放出无数光彩。
战歌!
绝杀曲!
“砰——砰——砰!”
鼓声一阵响过一阵,宛如雷声隆隆,响得周围海面,都是海浪滔滔而起,站在码头甲板上的百姓们,隐隐有些站立不稳了。
可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认真倾听着这一支绝杀曲。
听着这战曲,是塞北边疆的雪,是江南海港的浪;是马革裹尸的烈,是乡音未改的浓!
浩浩荡荡,杀杀伐伐!
凛凛冽冽,铿铿锵锵!
绝杀曲——出之必将绝杀!
今我三军发,万里汪洋塌。
他朝独归日,千次玉带华!
鼓声响到最高处,终于是在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之时,停止了。
却是鼓声刚停,一身战甲的羽离素再度抬手,却是端起不知什么时候置放在他们面前的盛了酒水的海碗。
“喝了这碗酒,不战不回头!干!”
他仰首,将那辛辣酒液,尽数灌进喉咙。
“干!”
与此同时,三千将士们齐齐喊了一声,同样是喝下这出征酒,而后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东方。
恰此时。
天光破晓,紫气东来,一轮红日缓缓从遥远的海平面上升起,刹那间金芒万丈,照亮了一望无际的汪洋,令得目光所及之处,整个东洋,都是变成了火红一片,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天倒过来的海,还是海倒过来的天。
此情此景,触之震撼!
那在金芒笼罩之中,巍峨如山的将领,再度抬手。
“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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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今我三军发”短诗乃蠢作者原创,请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