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既然你不想同我说话,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头我去侯府看你,再和你好好说话,这里人多,终归不是说些体己话的好地方。”
楚云裳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必,我很忙,没空接待你。”
“云裳。”月非颜继续咬唇,神色越发的复杂了,“许久不见,我真的很想你,有很多话都想和你说,这么久你都不在懿都,我连个想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算不想原谅我,你也不能无视我们那么久的友情啊。”
楚云裳眼角一弯,竟似有些啼笑皆非。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怎么不知道她竟这么重要了?
前世里,也不知是谁,挽着她前未婚夫的手,当着她的面,对她前未婚夫情深意绵绵的说,自己为了爱情,是连友情都可以抛弃的,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当做一个乞丐似的赶出月府?
那是谁跟她说的,难道不是面前这个月非颜吗?
楚云裳似笑非笑道:“就照你说的,我既不想原谅你,我怎么可能还会接待你?月非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一直停留在原地不走的,也不要以为所有事都还和以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说的好像包含了什么深意,可月非颜一时间并不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桃红长裙的年轻女子听着这几乎是要将两人关系给彻底挑开来的话,一瞬间竟是有些泪眼朦胧。
许是因为这个时候,楚云裳和她前未婚夫还未如前世那般重新有着纠葛,月非颜并不打算现在就和楚云裳分道扬镳:“云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当初便是因你重情重义,方才与你交好。你离了半年之久,我等了你半年之久,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何以直接对我说出这番锥心的话?难道我月非颜在你眼中,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一点都不得你看重吗?”
说这话的时候,月非颜声音有些拔高,含泪声声指控质问,让得整个席上的人,都是望了过来。
见以往一直都是被认为铁关系的两人,如今竟好似是产生了分歧,不少人都是以看好戏的态度围观着,没人准备出声做和事佬。
而楚云裳也并不需要和事佬。
于是面对着月非颜的控诉,她依旧是保持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态,抚了抚怀中儿子的小脑袋,漫不经心道:“月非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是不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看得太神圣了点?”
月非颜面色微微一变。
然后就听楚云裳继续散漫道:“到底是谁能喊来喊去,月非颜,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你刚刚那些话,我全部驳回,同时我也并不会再邀请你去侯府里做客。”
不会再邀请月非颜去侯府,这就表明了是要和月非颜彻底断绝关系了。
而月非颜和楚云裳之间的关系一结束,那就表明月家和楚家的那么点接触,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明白这一点,月非颜终于是脸色有些惨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楚云裳,说话都要发颤。
“云裳,你不会真的……”
她话没说完,就见楚云裳点头:“我是认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月非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旁人观望着,细想楚云裳这几句话,立时就明白了过来,楚云裳所说并非无的放矢。
若说楚家和月家,虽同为传承久远的大家,但论声望和家族底蕴,月家虽做兵器生意和慕氏皇室的关系极为密切,看起来地位很高,可跟楚家这么个历经过几代王朝兴衰、娶了不知多少皇室女的真正百年大家比起来,明显还是不够看。
而月非颜和楚云裳关系好,同为两家身份较重的嫡女,她们身后的月家和楚家自然而然也就在某些区域里有所接触。说起来月家和楚家目前尚在初期试探合作的阶段,但人心里都清楚,月家只是攀高楚家而已,以楚家的能耐,月家不过一介后起之秀,说难听点就是个暴发户,楚家是为文人世家,自有清高傲骨,是根本看不上月家的,能和月家合作,也只是因为楚云裳的关系而已。
如果真像楚云裳所说,她从今以后不会再和月非颜有所往来,那月家和楚家之间的合作,肯定也要跟着打水漂了。
月非颜身为月家大小姐,如何能任由他们月家和楚家之间的合作取消?
她耗费了几年功夫方才攀上了楚家楚云裳这么个地位高超的贵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到达成了目的的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楚云裳的。
可楚云裳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认真的,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于是月非颜就真的心慌了。
她脸色煞白,纤弱的身躯像是承受不住打击一样,颤了颤,一双美目中泪光闪闪,看起来我见犹怜。
“云裳,你怎能如此绝情……不过半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楚云裳单手搂着楚喻,另只手肘抵在桌案上,手掌托着下颚,神态懒散,闻言随口道:“因为我生了儿子。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一孕傻三年么?”
“……”
月非颜说不上话来,旁人也都是颇感无语。
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叫一孕傻三年。
可这话在楚云裳身上,真的适用吗?
在他们看来,她分明是叫一孕智三年才对吧!
整个场地正陷在一种奇妙的氛围间,就又听楚云裳有意无意对着她怀中的小孩儿道:“喻儿,咱娘俩儿真可怜啊,好不容易回了懿都,不仅不招人待见,你居然才只得了文二小姐一个人的关注,其他人都跟没见到你似的,一点都不搭理你。”
这话主要是讽刺月非颜的了,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关注她儿子一眼。
不过听在旁人眼中,这分明也是在说他们了,不理会她这个大活人就算,居然连她儿子都不理会,没点出身贵族的风度。
她说完了,怀中的楚喻也是有意无意的“啊啊”两声,两只小手在空中抓了抓,粉嘟嘟的小嘴撅得老高,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不高兴。
楚云裳见了,再道:“可怜的孩子,本来就没爹,还不得祖父祖母疼爱,跟着娘亲相依为命,真是苦了你了。”
楚喻立时“嘤嘤嘤”假哭两声。
软嫩嫩的小包子一哭,声音又细又弱,奶声奶气,听起来真的是分外可怜。
有小姐立即就看不下去了,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恍然发现为了今日这场春日宴,身上竟是带了不少的好东西,慌忙取下来,就让自己的丫鬟给送过去。
“楚七小姐,这是我家三小姐送给贵公子的一点见面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楚七小姐,这是我家的……”
“楚七小姐……”
当下,一个个较为心软的小姐都送上了见面礼,无一例外都是十分贵重的,可见她们为了这春日宴,是下了多少功夫装扮自己,以致于随手拿出一个来,都是不俗的礼物。
有人打了开头阵,其余人自然也不能干坐着。
即便是以前和楚云裳关系不好的公子贵女,也都硬着头皮让人送了礼物。
人都已经开口说了,他们要是再不送些什么给孩子,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于是一时间,楚云裳代楚喻收下了许多许多的礼物,全让身后的绿萼拿着,绿萼却发现这些杂七杂八看起来并不大的礼物,堆积在一起,自己一个人竟根本抱不完。
花雉是隐匿在暗中不能帮自己的,绿萼只得无奈的看向自家小姐。
楚云裳还没开口给个法子,立即就有十里桃的侍女恭恭敬敬的送来一个细长的楠木盒子。
侍女将盒子打开来,有着一股清淡的药香,弥散在空气之中,令人闻之心宁。
“楚七小姐,这是我们主子送给小少爷的见面礼,希望您和小少爷会喜欢。”
众人望去,赫然发现楠木盒子里装的竟是一味山参,看那形状,估摸着还是上千年的山参,药价极高。
还没来得及感慨这十里桃背后的主子竟这么有钱,随手就送给楚云裳儿子这样一件大礼,就见在这侍女之后,竟又来了一列侍女,每个人手中都是端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楠木盒子,盒子或大或小,显然里面装着的都不是一样的东西。
侍女们在楚云裳桌案前站定,列成一排,将盒子全打开来,让人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除了第一个侍女手中的千年山参外,这些后来的侍女,千年的人形何首乌、冬虫夏草、血燕窝等等等等,但凡有着极其昂贵的药用价值的中草药,都是整整齐齐的置放在盒中,直看得人眼睛都要发直。
“天啊,这些人的主子是谁,居然这么大方,这样压箱底的东西,直接就送出来了。”
“楚云裳怎么会认识十里桃的主子?”
“怎么觉得楚云裳真的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居然认识了这么多的人。”
“对,她好像还认识越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她不就离京半年,怎么什么好人好事都摊在她头上了?”
“谁知道呢,可能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吧,别人看她傻了,就对她好了呗。”
“噗,这话也就你信了。”
礼物太过的丰厚,楚云裳也是不由多看了几眼。
身为医者,她比在场的人更要清楚这些中草药的价值。
知道这十里桃背后的人是九方长渊,她也不如何吃惊,只心中暗笑,他未免太会找场子,这样送礼,简直打月非颜的脸。
诚然,到得现在,月非颜都还未送个什么礼物过来,这不是打月非颜的脸,还能是打谁的脸?就算是最讨厌楚云裳的小姐,都已早早的让人送了小礼物过来,哪像月非颜,半点诚意都没有。
毕竟就算再是关系不好,可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月非颜虽说是兵三代,可说白了也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尽管近年来为了打进上流圈子里学了不少礼仪,可终究是不能跟真正的贵族世家子女相提并论,甚至她此刻还正暗暗地纳闷,为什么楚云裳一开口,那么多人就都送礼物了,这完全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勒索了,可为什么这些人还都要心甘情愿的接受楚云裳的勒索,将身上带来的最好的东西送给楚云裳儿子当见面礼?
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没人说楚云裳!
看着眼中略有些茫然的月非颜,楚云裳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不仅倒霉,还笨得要死,居然能将月非颜给看做是自己一生的挚友,简直了。
要是能回到前世,真想打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打醒才好。
思绪稍稍偏离了后,看着犹自一脸迷糊的月非颜,楚云裳懒懒垂眸,最后道:“月大小姐,若没什么事的话,劳烦让开,你挡着我这边的风了。”
月大小姐?
月非颜此刻眸中仍有泪光,闻言怔怔的睁大眼,声音发颤:“云裳,你,你喊我什么?你喊我月大小姐?你,你……”
楚云裳轻轻一笑:“你在月家排行老大,不喊你月大小姐,该喊什么?月家别的小姐,可都没来。”
这一句话,摆明了是要和月非颜断绝关系了。
席间的人都不动声色的看着。
以前月非颜喊云裳,楚云裳喊颜儿,称呼那可叫一个亲密,任谁看她们两个,都一眼就能看出她两个关系是极铁的,却没想到,这说变脸就变脸,速度可真是快。
而月非颜显然还不死心,双眸含泪继续道:“云裳,你当真如此绝情?”
楚云裳微微挑眉,不答话。
相处多年,月非颜自是清楚她这么个动作是什么含义,当即咬了咬唇,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似的,取下腕上戴的一只羊脂玉镯子,放在了楚云裳的桌案上,再极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后,方才转身离去。
楚云裳看着那只羊脂白玉镯子,久久不语。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只镯子,其实是月非颜以前从她那里拿过去的?
如今竟当做给喻儿的见面礼还回来了,月家有那么穷吗?
她对此深表怀疑。
那边,已经离开了宴会场地,以一种独自垂怜的姿态往桃花林中踽踽独行的月非颜,在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眼中泪光立时消失无踪,那忧愁哀伤的神态,也是立即收敛了起来。
原本很是明艳开朗的脸,此刻收敛起所有的表情,竟恍惚有种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冷冽。
月非颜在一株开得正盛的桃花前站定,回头看了看已经离得很远的楚云裳。
看着那和以前有着很大变化的女人,月非颜微微眯起眼,眼中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森光芒,倏然一闪而过。
旋即,伸出手去,摘下一簇艳丽的桃粉,将其举起来,对着阳光细看。
阳光明媚,透过薄薄的花瓣映射下来,目光所及,有种朦胧的柔软之感。她似是觉得这样的光芒有些刺眼了,五指一紧,桃花被掐进掌心之中,被她狠狠地揉碎了,染了一手花汁。
艳红的花汁染上蔻丹,犹如新鲜的血液一般,缓缓的流淌着,平白无故的惹人心惊。
她看着自己紧握成拳的手,继而松开手指,任由被碾碎的花瓣掉落到脚边。
少女声音轻轻,带着一股子凛冽的杀意。
“楚云裳,你既不仁,我便不义。日后若是要了你的命,那也怪不得我。”
……
月非颜离开后,不多时,远远见到有侍女正领着几人过来,席间有人一看,不得了,正主终于来了。
有一人看到了,其余人自然也都纷纷看到。
于是众人都起身来,来到桌案旁,朝着来人俯身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参见流莹公主殿下。”
众人一边行礼,一边暗暗吃惊。
皇后娘娘来,这个他们早就知道的;流莹公主慕流莹,在慕氏皇室之中排行十五,如今还没及笄,尚未有婚约在身,同皇后娘娘一起来也是正常。
可太子殿下居然也来了?!
太子名慕初华,是为皇长子,皇后所出,从小便住在东宫,是名副其实的储君。
尽管太子这个名头,听起来很是响当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长相也是十万分的俊美,是不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可他来到这春日宴,委实是有些不妥当的。
因为天下谁人不知,太子早已娶妻纳妾,孩子都有了两三个,大点的已经会背诗了?
这样的已婚人士来春日宴上干吗?
好在他只是陪着皇后娘娘和流莹公主一起来,没有带上他的妃子和孩子,否则,在场的公子贵女们当真要以为他是专门来对他们这些单身人士予以嘚瑟和炫耀的。
“都起吧。”
众人行过礼后,侍女将王皇后三人给引到上位坐下,斟上桃花茶,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王皇后这算是第一次来十里桃,沿路赏了不少多姿多彩的桃花,令得这位身份尊贵的女人难得心情舒畅。她虽已是个当祖母的人,可保养的甚好,看上去只如三四十岁的贵夫人一般,五凤朝阳金钗正正插在发髻之中,金光璀璨,并不如何显老。
这位稳坐后位数十年的女人先是品了品桃花茶,入口甘甜清新,味道极佳,不由轻赞一句:“真是好茶。”
她说话语速偏慢,带着点皇室的矜贵之气,给人一种很是高贵的感觉。
旁边太子慕初华闻言笑了笑,笑容温润,并未有着上位者惯有的高傲姿态,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十里桃素来以桃花茶闻名,母后若是喜欢,等春日宴结束了,儿臣让人带些回去。”
慕流莹也是跟着尝了尝,然后道:“太子皇兄,记得给流莹也带一些。”
流莹公主年纪小,贪嘴也实属正常。慕初华看了看她,笑道:“知道了,你个贪吃鬼。”
小公主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娇美如夏花的脸容看起来分外的惹人喜爱。
上首三人这般不端架子,下面的公子贵女们便也都稍稍放开了来。
皇室人来了,这就表明这场春日宴,是时候该真正的开始了。
于是便有侍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清一色的桃花酿,和桃花茶一样,也是十里桃这里的特产,取每季春桃最嫩的花瓣同山泉酿酒,埋入桃花树下十年方成,酒味幽香,回味无穷,来十里桃的人,多半都是很喜欢这种酒。
许是因为早就知道王皇后会亲自出宫前来,故而今年这次春日宴,来人竟是比去年要多了一小半,十里桃的侍女们便也多取了许多的桃花酿,一桌接一桌的倒酒。
倒到楚云裳这一桌的时候,那侍女有意无意的让自己的衣袖轻扫过桌面一侧,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纸包后,安然离开,去为另一位贵女倒酒。
楚云裳亦是不动声色的取过那个小纸包,不用打开,只轻轻捏一捏,她就知道,这是专门用来醒酒的药粉。
桃花酿能与桃花茶齐名,不仅因为这是十里桃特产,更因为它后劲大,常人很难能受住。
距离春日宴结束还要很久,宴上可能不会有人发酒疯,可宴会结束后离开十里桃的路上会不会有人发酒疯,那就说不准了。
这分明又是九方长渊安排的了。
将小纸包收好,楚云裳一扫场地入口。
看样子不会有人再来了,九方那家伙应该也是不会出现的。
将春日宴给安排成这样,明里暗里都在帮她解围,她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桃花酿倾倒完毕,每位来此的客人面前都是盛了盈盈一杯淡红色的酒。这些侍女并未再退下,只退到了场地边缘,接下来宴会如何进行,就和她们无关了,她们只需要倒酒便好。
桌案上不仅有桃花茶、桃花酿,还有一些卖相不错的水果糕点。且似乎也是九方长渊特意安排的,楚云裳发现她这一桌上的糕点,竟都是入口即化的那种,她想掰块糕点让楚喻抿一抿解解馋的,但上首的人不动,她也只得静坐着。
这时,王皇后悠悠出声道:“本宫这是初次来春日宴,对春日宴的要求,也是略有耳闻。今与太子、流莹公主前来,实乃是本宫想要为流莹寻觅一位良人夫婿,但又怕本宫年纪大了,一人应付不来在座各位正值风华的少爷小姐,便请太子一同来了,想让太子担当此任春日宴的主事人,不知各位可有意见?”
说完,凤眸微扫,缓缓看过整个场地,虽未表现出什么神态来,但那仿若是与生俱来的一国之母的威严,却还是让人不敢和她对视。
众人哪敢有什么意见,当即纷纷摇头:“如此甚好,娘娘费心了。”
接着,慕初华便从座位上起身来,明黄的蟒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耀眼光芒,令得他看起来仿若是携光而来的天人,俊美尊贵得让在场不少公子都是自惭形秽。
有着王皇后开头,慕初华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今儿这场春日宴的要求,给讲了个清清楚楚。
“本宫前来,虽是为流莹公主寻觅良人,但在座的诸位若是有心上人,也不妨依照本宫制定出来的规矩,击鼓相邀,鼓声一停,花团传到谁的手里,谁就要一展自身才华,以赢取心上人的青睐,同时也以赢得桃花,作为所属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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