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云裳没有立即休息,反而是以一种极为警惕的姿态面对着那大夫和稳婆,旁边伺候着的孙嬷嬷愣了愣:“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楚云裳没有回答。
只目光冰冷的看着那被自己喝住的两人,再问了一句:“谁派你们来的?”
她语气极冷,闻之竟仿若是浑身皆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冷得人身体都是要忍不住的打颤,寒气从脚底板侵入,瞬间就贯彻了全身,凉可透骨。
大夫和稳婆不过只是敏城里土生土长的人氏,哪里见过这般极具威严的阵仗?当即就吓得几乎要瘫软了腿脚,“噗通”一声跪下地来,磕头求饶。
“夫人,夫人饶命,我们也只是拿了银钱,奉命行事的,并不是我们想害夫人和您的孩子啊。”
闻言,楚云裳还未说话,孙嬷嬷已然是明白了过来,当即便冲到稳婆的面前,将孩子给抢了过来,方才狠狠一脚踹向了稳婆的身体,将其给踹倒在地:“说!谁派你们来害小姐和小少爷的?若是不说,就将你们给送进官府里去,告你们个谋财害命的罪!”
稳婆被踹得疼痛难忍,“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却是性子极软,被威胁了后,立即便求饶道:“别,别……我说,我说,我们进府之前,是贵府里的一个丫鬟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在为夫人接生了后,我将孩子给、给带走,他则是需要给夫人扎针,让夫人、让夫人安静的在床上休养个一年半载的……”
说完,见孙嬷嬷怒气极盛,竟还是要一脚踹过来,稳婆忙护住自己的身前,惊叫道:“我都已经说了,别踢了,会死人的!”
孙嬷嬷果然没再踹她。
只抱着不知为何竟是没有再哭,安静无比的孩子,怒道:“是谁!心肠居然这么歹毒!小少爷可是刚出生,小姐也是刚生产完毕,哪里能受得那样的苦!”
这稳婆说话时言辞不明,目光闪烁,分明那给钱让她办事的人提出的要求,并不如她所说的那般简单。
所谓“将孩子给带走”,“让夫人休养个一年半载”,怕是孩子被带走了后,立即就会溺死冻死,就算是勉强不死,估计也是要去了半条命的;小姐恐怕也将大半辈子都瘫痪在床上,永远都无法再行下地!
孙嬷嬷越想越气,看着那跪在床边,身体颤抖着不敢说话的大夫,怒火中烧,转而一脚就踹上了大夫的背。
“还是悬壶济世的大夫呢,为了一点银子就罔顾人命,真是丧心病狂!”
这时,听见屋里的动静,随侍在三爷身边的大丫鬟进来了,将事情了解清楚后,面色难看的对稳婆和大夫道:“我将你们请进府前,可是再三叮嘱绝不能出了差错的!你们倒好,竟然背着我做这种败坏的事!”转而面向床榻上的楚云裳,“七小姐请放心,此事我会原封不动上报给三爷,三爷心疼七小姐,定是会为七小姐做主,还七小姐一个公道的。”
楚云裳闭了闭眼,默许了。
随后大丫鬟就着人押着这见钱眼开的两人出去了,关上门,隔开了外面一阵的闹闹哄哄,楚云裳大致可以猜到,应是那大丫鬟做主,开始询问那名给钱丫鬟的长相了。
很快便听几道请安声响起,竟是楚三爷楚天澈来了。
隐隐听见楚天澈的声音,楚云裳眸中极为的深沉。
果然来了。
和她想的完全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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