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平之,他觉得这个家伙到哪都能弄出那么多秘密,就像这次一样。虽然他解释了,是他爹林震南去年在杭州碰到了几个神秘的,又看不出路数的高手隐居在此,他觉得有可能与被关押的任我行有关,所以要来探上一探,但令狐冲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就在两人又绕了一会,马上就要失去方向感的时候,令狐冲发现了一条小路,这让二人十分振奋,两人顺着小路一路狂奔,三转五转间就在小路的尽头看到了一处庄园。
庄园的门匾上,是虞允文写的‘梅庄’两个大字,而门前站着两个身穿黑衣之人,还有两个一身下人服饰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正在与黑衣人说话。
林平之对令狐冲使了个眼色,然后就降下速度,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就是见不到梅庄的四位庄主,今日能见到‘一字电剑’丁大哥与‘五路神’施九哥也是好的。想当年丁兄在祁连山下单掌劈四霸,一剑伏双雄;施兄在湖北横江救孤,一柄紫金八卦刀杀得青龙帮一十三名大头子血溅汉水江头,这等威风,在下却常在心头。”
那人还待再说,却发现丁坚与施令威的眼神都看向他的身后,他心中无奈,只有跟着回头,看一看是谁搅了他的好事。结果就看到林平之与令狐冲正施施然而来,林平之的嘴角更是噙着莫名的微笑,让那些不熟悉他的人看到,都会在心底赞上一声,好个俊俏的少年郎。
林平之与令狐冲走近,看着一脸吃屎表情的重楼,心中险些笑翻了过去,林平之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抱拳道:“在下雪山派谢惊鸿,这位乃是在下挚友,昆仑山名剑山庄少主易天行。见过丁大哥,见过施九哥,不知阁下?”说着,林平之看向一身黑衣的重楼,以及俏生生站在他身旁的任盈盈。
重楼见到林平之还好些,总算表情镇定,但任盈盈却仿佛双目喷火的看着林平之,显然对林平之的突然出现十分不爽。重楼生怕林平之叫出他的本名,连忙道:“原来阁下两位就是琴曲惊人,有‘琴仙’之称的谢惊鸿谢大侠,与名剑山庄的少主,易,易大侠,久仰久仰。在下大理无量剑派楼千叶,这是在下师妹。”显然他刚才震惊之下,没记住林平之给令狐冲取的临时绰号。不过他心中却也不得不佩服林平之的才思敏捷,‘雪山派’,‘名剑山庄’,‘易天行’这些名字显然比他们来之前,向问天交代的‘童化金’要强上千倍。
林平之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看重楼,让他胆颤心惊不已,然后又鬼鬼祟祟的瞄了任盈盈一眼,便连忙挪开眼神,免得被任盈盈的目光撕碎。林平之也回礼道:“原来阁下就是楼千叶,某也是久仰啊,在下两人在汉中接到阁下的下人传信,应阁下之邀请来此,却不知阁下到底何事?让我兄弟二人万里迢迢的跑来江南这个破地方。”说着,林平之哈哈笑了两声,笑声中充满了世家子弟的轻浮,一副不把天下人看在眼内的样子。但知情的令狐冲和重楼,却可以从中听出他说不出的得意。
这时丁坚开口道:“不知几位来此到底要做甚,但梅庄主人从不见外客。”说着就要关门。
重楼不知道丁坚有没有起疑心,但他现在却在心底恨死了林平之,他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林平之几口,不过他的反应还是很快,连忙打了个哈哈,先对丁坚说了句:“丁大哥且慢!”之后又对林平之说道:“未曾见面就冒昧相邀,是在下唐突了,不过这次来梅庄,在下确有要事要与梅庄四位庄主相商,当然,也与两位有关。”说完,他眨了眨眼睛,显然在酝酿瞎话。
但林平之却接口道:“有什么要紧事啊,在下除了使剑就只会弹琴,而我这位兄弟,除了家传的绝顶剑法,江湖少有人能敌之外,也就是喝酒、品酒还算出色。与阁下虽然未见过面,但我也知道阁下除了剑道,还精于对弈和书法。咱们风马牛不相及的凑在一起,有个什么意思。”
重楼眼神一亮,瞥了林平之一眼之后,听懂了林平之的暗示,之后就笑道:“谢兄所言不假,但却忘了咱们几人合在一起,岂不正是‘琴棋书画’四艺?在下久闻梅庄四位庄主,武功通玄,又学究惊人,分别是琴、棋、书、画各道的大行家大高手,武功之中又融入了琴棋书画各道,咱们来此讨教一番,岂不美哉?”说罢又对丁坚抱拳道:“还请丁大哥禀报一声,就说后学末进楼千叶,谢惊鸿,易天行拜访四位庄主,我等真心求教,并愿以广陵散,呕血谱等名局二十篇,张旭真迹率意帖,北宋范宽西山行旅图相赠四位庄主。还请四位庄主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