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不也这样要求过她多次,何时他们的角色互换了?
他双手一摊回答道:“怜儿,你讲不讲理?是你一开始要跟着我的,赶都赶不走,现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提起那个,丫头更生气了。“我只是因为答应你娘要把你抓回去,所以才跟着你。只要你好好回堡成亲,谁稀罕跟在你身后?”
“那好吧,我答应跟你回堡成亲。”滕志远和颜悦色地说。
丫头讶然地问:“你是当真的?”不知何故,听到他说愿意回去成亲,丫头的心里抽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滕志远气定神闲地说,然后趁她分神之际,慢慢向她靠近,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为什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丫头不信地问他。
“因为我要让你高兴,我要你像以前那样每天跟着我。我还要每天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闪闪发光的眼睛,总之我不要你生我的气。”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滕志远已经站定在她面前。
被他这番动人的说辞说得心乱如麻的丫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来到面前,她弄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伤心,只是喃喃地说:“我不信,几天前你才骂我、吼我,说我不是你的什么人,要我别管你的事,巴不得让我永远消失。现在一下子又说要让我高兴,要我跟着你,鬼才信你!”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滕志远利用这个机会,倏地跳上岩石,将她紧紧抱住。
丫头被他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他何时来到她身边的。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站着。
滕志远不解地慢慢转过她的身子,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却看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而她的下巴也在微微颤抖。
“怜儿!”他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说:“不要哭。”
“我根本就不会哭!我从来就没有哭过!”丫头说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可让滕志远慌了手脚。他坐在岩石上,像抱孩子那样打横抱着她,不断地用大手为她抹眼泪。
丫头很快忍住了泪水,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可是滕志远不放,更紧地搂住她,问:“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心?”
“因为你是个小人!”丫头美目圆睁地瞪着他。
见她眼里的火焰又在燃烧,滕志远着实松了口气,他宁愿要她的怒火也不要她的泪水。
“我怎么又成了小人了?”他不甚认真地问。
“因为你总是耍我、捉弄我。”丫头眼眶又红了。
“我何时耍你、捉弄你过?”滕志远用最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就是有!你一下对我好,一下对我坏,拿我当你解闷的料,就是要我!你从开始就讨厌我,不准我跟着,还强亲我,想把我吓跑。
后来又对我好,假装喜欢我,可是又骂我,等我决定不再跟着你了,你又来说要我跟着,你这明明就是在捉弄我!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这时滕志远才知道自己不稳定的情绪不仅折磨着自己,也让她受了委屈。
他搂紧她,满含歉疚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你的,我真的没有耍弄你的意思。可是,吼也吼了,要不,你用力打我几下出出气,好吗?”
“唔”丫头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看他宽阔的肩膀,再看看自己的手,琢磨着该怎么打。“好吧,那我要很用力地打喔!”
“打吧,我身子硬着呢,你只管放心打。”滕志远鼓励着她。
丫头挺起肩膀、举起手,可是随即又垂下手,歪着脑袋说:“算了!不打了,反正我也不怎么气了。”
老天,他爱极了她的这份诚实,爱极了她的正义感、同情心和鬼灵精怪。她正是自己渴望一生一世陪伴的女人!
他拥紧她,心里溢满了对这个女孩的爱意。
可就在他心里充满激情的时候,丫头又在试图挑起他的脾气。
她的头依靠在他肩窝认真地说:“你以后不可以让铁蝴蝶那种坏女人摸你,更不能上妓院!不然,惜心姐还是会伤心的。”
前一句话还让人勉强能接受,可后一句就让滕志远的眉头皱起了。
“你干嘛又提惜心?”
“你刚刚不是说愿意跟我回堡成亲的吗?怎么又变卦了?”丫头退离他一点,气愤地问。
“没错,我是说过跟你成亲,没说跟惜心喔!”滕志远的双眼尽是认真。
“跟我成、成亲?!”丫头惊讶地怪叫起来。
“当然,我都说了好多次我喜欢你,而你也答应要跟我回堡成亲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喔!”黝黑的眼瞳里闪动着异彩。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否则我就永远跟着你。”滕志远开始设陷阱。
“不要,惜心姐在等着跟你成亲”丫头开始退却。
膝志远不让她退却,逼问道:“是不是你不喜欢我?”
“不是”丫头急切地说。“可是我不要嫁人!”
“那我永远都不会回去!”滕志远冷冷地说:“除非你嫁给我!”
丫头突然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你胡涂了?惜心姐那么漂亮,又温柔,我是又丑又凶的疯丫头耶!”
滕志远气恼地说:“我就是喜欢又丑又凶的疯丫头!”说完,他不顾一切地吻住她,不想再听她提起别的女人。
他的吻与以前一样,霸道、专注而缠绵。
丫头根本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俘虏了。他身上自然而阳刚的气息,彷佛吹过山岭的风,温暖而和煦,令她痴迷。
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回应着他炽热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滕志远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怕吓坏了她。此刻注视着她眼里难以掩饰的感情,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固执的丫头不再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而丫头也在努力--努力漠视那强壮而温柔的臂膀,忽略那双执着而深情的眼睛,痹篇那丰润而性感的嘴唇,停止再想他们刚才的那个吻。
可是她无法做到,他的一切是那么实实在在地影响着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虽然她并没有承袭师傅对男人根深蒂固的怨恨,但她心里仍有对男人的不信任。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如此优秀,又是她承诺过要负责“送回”的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她怎能“横刀夺爱”?再说,自己是身在江湖、惩邪除恶的疯丫头,如何能困于一隅?
“好烦喔!”她哀叹一声,抬眼看向滕志远,他正用莫测高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些让我头痛的事,先去查屠龙教?”
“好吧。”滕志远无奈地同意。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有自言自语的毛病,当她陷入苦思时,她的心事总会不自觉地说出来。听到她充满困扰的自言自语后,他如何还能逼她呢?况且她说的也对,查访“屠龙教”是当前首要之务。
傍她一点时间习惯吧!他对自己说,不管怎样,要她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你石师兄呢?”听他答应了,丫头心里略觉轻松,于是关切地问。
“正引着长毛蹓跶呢!”滕志远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说:“那个人见人怕的杀人狂好像很怕你?”
“当然,去年我狠狠收拾了这蛮子一顿,他见了我就怕。”丫头得意地说。
滕志远不禁失笑。“原来他就是那个在寒冬夜里,被你挂在城楼外的采花大盗啊?”
“对,就是他。”丫头倒没笑,问道:“他有好好配合你们吗?”
滕志远点点头。“那天你走后我们从长毛嘴里得知,原来他和铁蝴蝶及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些点灯笼的人全是屠龙教的人。
听长毛的口气,他们好似有很多巢穴,而且那个教主行踪诡秘,飘忽不定。石师兄想趁他迷糊时查出更多底细。”
说起捉贼,丫头兴趣来了,她抓着滕志远的胳膊兴奋地说:“我正要去查看那天我跟丢了铁蝴蝶的那个山洞,你要不要一起去?”
见她神采奕奕的样子,滕志远的心情也为之开朗,他扬眉一笑,道:“那本来就是我的事情。”
“也是我的!”丫头不服气地说。
“当然,我的事,自然也有你一份。”滕志远亲昵地捏捏她昂起的下巴。
听他这么说,丫头高兴地主动伸手握住他,甜甜的笑着说:“那我们走吧。”
于是两人再一次携手闯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