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扯烂你的牛鼻髻”
“怜儿,不得对我师傅无礼!”滕志远生气地打断她。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他让你不好过?”丫头转向他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滕志远无奈中又带着恼怒说:“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好不好?”
丫头听了很生气,大声骂道:“死滕志远、臭小牛鼻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疯丫头再管你就是王八!”
说完,翘起鼻头对着天道:“老和尚、老叫化、老牛鼻子,我走了,不见!”
话音没落,人已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滕志远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动,心里却在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去追她呢,还是就这样让她离开?
宏发大师为他指点迷津,他庄重威严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道:“滕施主不必过于违心逆意,情缘逃讪,跟着你的心意走就是了。”
林帮主更是对他频频点头。
最后,滕志远看向师傅,清元道长轻声一叹道:“去吧,看来小丫头对你也已情根深种,但愿你能早日理清情网。”
听了师傅的话,滕志远不再犹豫,急忙往丫头消失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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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滕志远后,丫头若有所失地在寂静的山林里奔跑。
她对自己突然这么在意滕志远而感到不知所措。
以前滕志远也曾多次说过叫不要她管他之类的话,可那时她并不以为意,仍一味坚持跟着他,要他回家,要他听从母亲的安排,接受惜心为妻。可如今,一听到他对自己言辞不善,她心里就堵得慌,而一想到他今后将和另一个女人共同生活,在他身边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位置时,她的心就沉甸甸的。
蓦地,她看到山下的平地里没来由地浮起了一缕轻烟,那白青色的烟霭在这偏僻寂静的山林里显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丫头顿时心生警觉,她跃上一块突出的巨石,细细地观察,看到烟雾中有人影在移动。那些人影佝佝偻偻,低着头提着油纸灯笼围成圈转动,似乎正在进行什么仪式。
在这朗月之时,却点燃那一盏盏灯笼,又被烟雾遮着,感觉很怪。
就在此时,滕志远也在崎岖的山道里追寻着丫头,他真害怕追不上她。
幸运的是当他转过山径时,便看到她伫立在一块巨石上。一身洁白的衣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子,在月影下宛如一尊雕像,清凉的山风吹扬着她的长发,身上单薄的衣裙飘动着,使她看上去彷佛是缓缓降落人间的仙子,遥不可及、神秘莫测。
他无法动弹,完全沉醉在眼前的景象,发现即使在这样的距离,他仍能看到她那令人炫惑的玲珑身材和闪闪发光的眼睛。
她面朝自己,像是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但他知道她并非望着他,她的视线远远落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
他随着那目光往身后看去,立即发现了她所注视的场景。
稍微观察一番后,他悄然往那里移动。当他靠近烟雾时,丫头已经在那里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然而他们没有时间说话,丫头匆忙递给他一粒葯丸。
“快吞下,烟雾有毒。”她在他耳边低声说。
见她不再生气,还如此关心自己,滕志远放心了,说:“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诅咒自己。”
丫头一扬眉。“当然不是啰,别忘了,我说的是你就是王八!”
对她鬼灵精怪的小陷阱,滕志远不在意地低声一笑,将葯丸塞进口中,跟随她身后往烟雾弥漫的树林快步走去。
“那些人好像在举行仪式。”跟着跃上大树后,滕志远凑在丫头耳边低语。
丫头点点头,没说话。
平地上那些人只是提着灯笼转圈,每个人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不知什么东西。过了好一阵子,那些人灯笼里的灯火开始减弱,终于熄灭。
而在灯火熄灭的剎那“砰”地一声响,更大的烟雾随即扬起,将月光全部遮蔽,天地一片昏暗。
烟雾渐渐散去后,空地上的人们彷佛蒸发似的全消失不见了。
“哼,装神弄鬼的邪魔妖道!”丫头低声咒骂着跳下大树。
滕志远随后跳下。“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门派的。”
“走,我们去看看,附近一定有暗道,否则他们难道会土遁不成?”一心想探险,丫头忘了自己的烦恼,带着他往林外走。
他们慢慢地走进刚才那些人转圈的地方。
那里此刻空空如也,地上也没有任何做过手脚的痕迹。
他们又仔细察看四周。月影中只有树木、杂草、岩石
“哈,我知道了。”丫头突然拉着滕志远跑到右侧崖壁边,一块形状如碑的大石板前。那约两丈高的石板几乎与山崖连成一体,其上长了不少苔藓。
“让我看看这石板有何蹊跷。”丫头说着提气,施展“登云步”往石壁跃去,可是光滑的石壁毫无着力点,她很快就滑落下来,滕志远赶快扶住她。
他知道丫头心里在想什么,随即往石板上方跃起,在空中翻腾两圈后缓缓落回地面,指着石板说:“那上面没有任何痕迹显示有人碰过它。”
“没错,但我相信机关就在这儿”丫头手掐下巴思考着。然后回头看看滕志远,评估着他与石板的高度,突然说:“抱我。”
“啊?”滕志远一愣,抱她?现在?
“快点,借点身高给我用!”丫头已经不耐地举起双臂。
“哦。”滕志远明白了,马上抱着她的双腿将她托起。她柔软的身躯熨贴在他身上,而她独特的少女馨香混合着山林苔藓的味道直扑他的鼻翼,令他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心想,如果能一辈子这么抱着她,该多幸福啊!
“再高点。”丫头低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他赶紧将她举高。
“哈,找到了,这里果然有暗道”丫头兴奋地说,可她的话音未完,石板突然“哗啦”一声往边上滑去,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向他们袭来。
“滕志远!”丫头只来得及喊了他的名字就被那股突来的力量卷起飘向空中,滕志远立即跃起将她揽进怀里,双双往后疾飞,倒在树林边。
“怜儿!你没事吧?”滕志远惊慌地看着怀里闭目不语的丫头,担心地问。刚才那股劲力大部分都击在她的身上,而她那该死的胎记令他无法从她的脸色查看她是否受伤。
“哦,老天,我好像被人揍了一拳。”丫头呻吟一声睁开眼睛,轻喘着坐起身说:“幸好你接住了我,不然我可真的有事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又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丫头!”一阵娇笑,铁蝴蝶出现在烟雾渐散的石洞前。
丫头立即站起身,但身子摇晃了一下,滕志远知道她受了内伤,立即握住她冰冷的手,手指搭在她手腕内侧的穴道上将自己的真气渡给她,助她疗伤。
丫头感激地对他一笑,赶紧配合他运气吐纳,让他充沛的真气在她体内运行。
为了不让对方得知丫头受了伤,滕志远抢先开口:“铁蝴蝶,上次让你逃脱,这次你又在这里玩什么名堂?”
看到年轻俊美的滕志远,铁蝴蝶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款摆肥臀大笑着走到他们身前,裹在轻纱里的丰满身躯妖艳地晃动。她先看看凝神不语的丫头,又看看高大俊伟的滕志远,柔媚地说:“滕堡主,我知道疯丫头受了伤,现在倒是我替师门报仇的好机会。不过”她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滕志远英俊出众的面容,手指渴望地在他健硕的身上游移,挑逗地说:“如果你能答应陪我一夜,我就放过她。”
为了多给怜儿一点时间,滕志远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任她的手在他身上滑动。
但他能忍,丫头可不能忍了。看到那女人的魔手在滕志远身上摸来摸去时,她就愤怒得想杀人,杀那贱女人,也杀这个伪君子,他居然让那个女人如此猥亵地摸他!
感觉到丫头体内气息的紊乱,滕志远立即警告似的攥紧她,并催发更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迫使她不得不专心运气,否则两人都会受到更大的内伤。
对他们的内力之战毫无所觉的铁蝴蝶,以为滕志远的沉默是认可了她的提议,于是她的动作更加放肆和下流。
当她的手进一步往他腰下挪动时,滕志远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推开她,开口斥道:“滚开!”
“哼!你不想要疯丫头活了?”色欲正炽的铁蝴蝶要挟道。
滕志远虎目一瞪,怒斥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伤害她吗?”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住她。”说着,铁蝴蝶扬掌往丫头击去。
滕志远回拳迎上她的奋力一掌。掌拳相击,铁蝴蝶立刻感到山岳压顶般,心口窒闷难受,不禁踉跄后退,抚胸喘息。
趁这机会,滕志远将丫头扶坐在地,轻声说:“专心调息,不要分心。”
然后他再次面对张牙舞爪的铁蝴蝶。
正当此时,洞里又窜出一个胡须满面,壮实高大的黑汉子,他一出现即发出一声粗野的爆喝,将山林里的宿鸟惊得“扑扑”乱飞。
看到来者,滕志远不禁为丫头担心。此人乃南北闻名的杂胡,智慧不高,但擅使五毒,是江湖有名的杀人魔王,因头发胡须又长又乱,被人称为“长毛”
岂料长毛一看见丫头,却像见了鬼似的大喊起来:“喔,疯丫头,饶了我吧,我没有做坏事、没有杀人、没有蹧蹋女人”
说着还迈开腿往林子里狂奔,而丫头也突然窜起,紧随其后消失在林子里。
对这出乎人意料的一幕,滕志远和铁蝴蝶都大吃一惊,不明究理地看着跑走的两人。
铁蝴蝶媚声一笑,说:“滕志远,你要护的花儿都追着别的男人去了,不如我们俩别打了,好好快活快活,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哼!妖妇,少废话!”滕志远心里惦记着怜儿,那还有心思与她周旋,一声怒喝,身起掌落,使出狠招。
一口鲜血从铁蝴蝶嘴里喷出,她哀号一声倒在地上。
滕志远冷冷地说:“铁蝴蝶,这一掌是你刚才轻侮本堡主的报应,下次若敢再轻出浪言,本堡主定让你早日到阴间去风流快活!”
说完,他转身往丫头消失的方向飞速跑去。
铁蝴蝶恼羞成怒地狂叫:“滕志远,你等着,老娘不报此仇,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