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我们黎总说了,只要不把人弄死了,随你们怎么操作。”
这样也好,省得姚氏太过狂妄,否则,他分不清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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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妮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黎皓远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茶几上的报纸杂志,雍懒适意的样子,仿佛他一直就维持着这个坐姿似的。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对上男人抬眸看过来的视线,唐安妮略带几分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黎总久等了。”
沙发上的黎皓远微微挺直身体,阔挺浑厚的背部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看起来就是一个随意坐着的姿势。
可是,深邃的眸却分明狠狠地闪了一下神:“……”
只见做了精致烤漆的圆形楼梯扶手内侧,伫立着一个明眸皓齿、衣袂飘飘的美女:一袭修身而质地上乘的Dior最新款限量时装连衣裙,将她纤窈的身姿衬托得越发娇艳动人。
镶钻的名贵腰带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再搭配上她耳垂上那一对闪耀夺目的钻石耳环,刹那间就有一种高贵迷人、熠熠生辉煌的光芒,炫得他双眸都睁不开来。
而此时,女孩纤细白皙的素手正轻轻地按在最末尾的圆柱球顶上,笑意嫣然地看着他,樱红娇艳的两片唇一开一合地在说什么,“……”
若不是她脸上那五个清晰而红/肿的掌印,破坏了这种不可言喻的美感——
黎皓远倏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去过于灼热的眸光,恍惚回神,“哦,你说什么?”
“黎总,我是想问你,这茶是不是不合您的口味?我看你没怎么喝。”
黎皓远闻言,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喝掉了杯里所有的茶水,“不会,很好喝。”
唐安妮:“……”黎总,你这谎撒得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哪有人会用囫囵吞枣的方式来喝茶的?
黎总:不好喝,我怎么会一下子喝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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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妮眼看着演唱会已经进行了大半,不想让司涵失望,便欲拉着黎皓远出门。
黎皓远却探出一只长臂,蓦地将她拉到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不差这两分钟。”
回头,又唤起了在厨房忙碌的佣人,“阿姨,我要的鸡蛋煮好了吗?”
佣人刚好将热气腾腾的水煮蛋从锅里捞起来,连同他要的冰块一起端了出去。
黎皓远抓起一片冰块试了试温度,眉头一蹙,当即果然舍弃了,“阿姨,我只要鸡蛋就好。”
推开手边的冰块,他又从胸前的西服口袋里抽出上面插着的丝质胸花,展开了,平放在茶几上。
然后,他竟然煞有介事地剥起了蛋壳来——
一片又一片,尽管剥得不太漂亮,却剥得很认真。
又见用展开的胸花包住了雪白的鸡蛋,握在掌心中,抬起手来,却是小心翼翼地敷上了她犹见瘀肿的那边脸。
深邃立体的俊逸五官,隐约掠过了一抹怜惜,“还疼吗?”
这种异样而突兀的温柔,突然勾荡了唐安妮脆弱的心防,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暖流缓缓划过她白皙的脸颊:“不……不疼……了……”
男人不知为何墨眸一沉,指间的动作竟是挟了几分力道,蓦地往她脸上红/肿的地方重重挤压了一下,“这样呢,还知不知道疼?”
唐安妮痛得惊叫了一声,“咝——”
却因为男人的话,错愕地抬眸看他:鼻息间摄入的,尽是他浑身散发着的成熟迷人的气息,他深邃幽暗的眸灼灼地看进她惊愕的瞳底,仿佛是在跟她生闷气,又仿佛是在心疼她。
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黎皓远似乎也没有要听她回答的意思?只面色深沉地低着头,像是一直在专心地替她敷着瘀肿的脸颊,圆圆的、温热的鸡蛋,一直在她的脸上来回地滚动着、温柔地碾压着……
他敷得很仔细,连她边角处的一点点瘀肿也没有漏掉,优雅迷人的眉目间却清晰地蕴染着一抹不容忽略的、惊心摄魄的凛冽锋芒,“安妮,你要记住,你是我黎皓远的妻子。除了我,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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