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还活蹦乱跳的当着他本朝最年轻的知府大人。
可是,他来这广州城做什么?
想想那人的模样,面白无须,生的是眉清目秀,一双大眼,与传言果真十分的吻合,看见程水若淡淡的望着他的样子,稍稍压下心头的震惊,低声问道“他老人家来广州做什么?他不是在豫州城当知府么?本朝有命令,在职的官员不得擅自离开其所管辖的地域。”
程水若笑笑道“你以为呢?”
楚怀沙很受皇帝宠爱。这件事儿是满朝上下的官员无不认同的,状元郎自来不少,可最受宠的还是楚怀沙,屡经大难而能不死,这不得不可称为奇迹。
对于楚怀沙,如今不管他再出点儿什么事,只要不是谋朝串位的事儿,大家都不会觉得惊奇的,略微想了想,那知县便道,
“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程水若摆摆手笑道。“其实,我与楚大人并不熟,不过是瞧见你们糊里糊涂的抓错了人,所以来提醒一声罢了。如今既然你已经明白过来了,还是赶紧将人放了吧。”
那知县闻言却是还有些犹豫,喃喃的低语了几句,谁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又道“公子既然好心来提醒下官,不妨再替下官指点条明路,如今这事儿,该怎么办才好?楚大人他出来了,怕是下官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将楚怀沙给抓了,显然楚怀沙是带着皇命来的,不管是不是,反正他就认定了是了,那事后楚怀沙不找他秋后算账才有鬼了,他如今是骑虎难下,还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这广州城里知道楚怀沙身份的人不过三五个,想来指示他下面人做这事儿的人也是知道的,显然是拿他当刀子使了,这他肯定不能认,不过,显然要先解决目前的事情才行。
一不做二不休是条路子,可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看样子也不想得罪他,因此才有此一问。
程水若笑笑道“便说是抓错人了,那人与他长得十分相像,再赔他几两医药费,让下面的人陪个不是多说几句好话,至始至终大人都没出过面,他又没表明身份,不是么?”
那知县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一脸恭敬的望着程水若“公子大恩。下官没齿难忘,若是公子在这广州城遇上什么难办的事儿,下官的意思不是说其他的事儿,便是些零碎的小事儿,公子的人未必能熟知,下官行事却是要方便的多的。”
程水若笑笑道“你有这心思倒是不错,索性替我找些老船工来吧。”说罢了便站起身来,想了想又道“人放出来就直接送到我那儿好了。”
程水若不想让外人知道她与楚怀沙之间的关系,跟这位知府说话,已是让她感受到这广州城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一些,有两点是可以知道的,这位知府不知道楚怀沙的身份,下面的人便擅自行事,事情背后肯定还有推手,至于是谁,她一时半会儿却是想不出来,不过,却是提醒自己日后要越发的小心了。
她坐着从京城来的船来,手下的人下手黑,出手又大方,给这些人以神秘的感觉,这是她要造成的一个假象,那便是她不缺钱也不差人,这对于她这种底气不太足的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一个势头,至少在不放心茶夫人的情况下,还有几分余地。
如今到这时候茶夫人还没上门来寻她,程水若不得不想开始有其他的想法了,靠茶夫人一个人是不行的,势必要开辟自己的新路线,好在有楚怀沙在这边。
楚怀沙被放出来送到程水若的小院子的时候,程水若也跟着到家,瞧见楚怀沙的样子便被吓了一跳,身上的伤到是没伤筋动骨的,不过就是这皮肉伤才是最吓人的,衙门的那帮子人都是帮心黑手辣的,下手极黑,却又不伤人命,不过是一夜工夫,这会儿楚怀沙整个人都变型了,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程水若唯有吩咐下面的人将人抬到床上去歇着,让衙门请来的大夫替他包扎伤口,却是正在忙活的时候,外面的管事便传话来了“茶夫人到了!”
程水若唯有放下手边的事情走出去迎接,茶夫人一身素净的从门外慌张的走进来,一见程水若便拉着她的手道,
“妹妹,我听说你去衙门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下面的人竟然才告诉我,我一知道便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