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地方,沒有爱,就沒有人类。
人并不仅仅只是能够站起來的畜生,并不仅仅是能够用工具能生活的野兽,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万物之长,是因为人类有爱。
爱无限!
乌静静已经感动的哭了,她不能不哭,沒有人听到这样充满甜美、凄苦、卑微、伟大的爱而能不垂泪的,何况她本是女人。
这样凄迷的夜,这样凄迷的爱情。
乌静静勉强收住自己的泪水,哽咽道:“我今天已经哭了太多次了。”
紫苏叹道:“好像是的。”
乌静静道:“我不能再说这些感动的事情了,要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吓我!”她面上一变,居然变成了一副恨牙痒痒的模样。
紫苏道:“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只因我们要确保沒有人跟踪后才能对你说出实话,你总该知道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乌静静恍然大悟道:“哦,那蛇含也自然是七叶了?”
紫苏颔首道:“他现在唤作水鬼。”
乌静静忽然挺起胸膛,大声道:“你们不应该再自称是鬼了,只因阿雪已经回來了,七叶一枝花必将重新威震江湖!”
紫苏望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幽幽道:“这些年,雪少爷远走他乡,我们这些人也被追杀的上天无门躲到这混乱之地甘心做鬼,已经习惯了,也不能再做回人了。”
乌静静迟疑道:“这。”她沒想到堂堂七叶居然变得这般的志气颓废,再无半分的豪情!
紫苏还有话沒说出來,他心里更担心的是只怕他们连今夜也过不去,否则他又怎么会将鸢尾的旧日伤痛说出,说给这样一个小丫头听。
他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能勉强压下心底的担忧,乌静静看似已经骗出來了,其实根本沒有离开这混乱城,或者说那根本要害还沒有解决,哪怕是救出一百次也无济于事。
要想彻底救出乌静静,或者说要想让白雪彻底安全,只有杀了阳春。
而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一场互相的捕杀。
阳春想要捕杀白雪,其实七叶又何曾不是想要捕杀阳春。
乌静静又道:“你们能够将我从那些人的手里救出來,说明这个江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做不成的?既然如此,你还害怕什么?”
紫苏冷笑道:“你真当是我们的能力将你救出來的吗?”
“难道不是吗?”乌静静突然想到提议将她送往观音堂的主意是空性提出來的“空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也是我们的人?”
“哈!哈!哈!”紫苏大笑三声,厉声道:“空性和尚恨不得吃了雪少爷的血肉,怎么会是我们的人!”
乌静静皱眉不解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苏冷笑道:“这便是他狠辣的地方,其实空性早已怀疑这观音堂的底细,甚至怀疑雪少爷根本就藏身在此地,他不过是故意将你送到我们手里來”
乌静静道:“他想借用我探路?”
紫苏道:“不错”
乌静静道:“难道他不怕我就此逃走吗?”
紫苏沉声道:“他必定有百分的把握才敢这样做,这场围杀与反围杀不过才刚刚拉开帷幕”
一阵夜风过,乌静静又看到了鸢尾那木雕刻般的颜面,她的心忽然又开始渐渐冰凉,或许事情真的沒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乌静静只是一个掉落了大蜘蛛精心布置好的蛛网里的一只小飞蛾,很显然,大蜘蛛并不会为了一只这样还不够吃一顿的飞蛾而将自己的网收回,它要抓的是足够它吃三年的青龙!
乌静静道:“现在,空性已经可以肯定你们的身份了?”
紫苏道:“不错,只因从你被转接到鸢尾那一刻起,他们就失去了你的踪影,这也意味着观音堂的确有问題。”
乌静静道:“既然他们已经捕捉不到我的行踪,那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就此逃走”
紫苏惨笑道:“逃?能逃出哪里?”
乌静静为之一噎:逃,天涯海角,又能去哪里?
“只有战!”紫苏叱道:“他们要杀我们,反过來我们也要杀他们!”
乌静静大声道:“正是这个道理!”
紫苏才想要大笑三声,忽然他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眼前的乌静静的身影也变得异常模糊,声音也几不可闻,他想竭力站稳身形,却发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连最小的小拇指也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缓缓的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