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重伤初愈,修为便是恢复了原先的水准,也没有完全稳定。
心急火燎地赶回,远远竟看见了肖紫玉正与月修对峙的时候,迦洛的心中更是升起一丝狂怒。
拼着修为,生生将速度更提高了几分,却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那最后一刻,他怔怔地几乎听见了她消失的瞬间那飘荡在空中微不可查的叹息。
他不知道那声叹息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也不敢去想。
不过短暂的一瞬,面前什么都消失了。他没有徒劳地去寻找探索那人的气息,因为刚刚看着他们消失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对方是用了法器传送,否则根本不可能快过他的速度传送到别处,且无法沿着气息探寻。
迦洛静静立在空中,周围的空气甚至较之先前月修更加狂暴愤怒,已经悄然往夏天溜去的天候竟带上了似乎夹着点点冰雪的寒风。
远方,刚刚还平静一片祥和的大海,霎时间一阵激浪怒涛,仿佛愤怒的巨人要扑上了岸来,便是周遭常年居住的渔民,面对这样的景象也惊恐惶惑地纷纷避难。
“出来!”一声低喝,迦洛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低身俯跪。“主人!”
“全部出动,便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本宫把人找出来。还有,你立即回海宫,这次不必想让,便是将神殿那些老东西都杀了,也给本宫将肖紫玉和鲛娘的牵魂珠拿过来。”
“是。”仿佛是消失在了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刚刚出现的人都瞬间消失了踪影。
而此刻结界中的众人也是焦躁万分。
也不怪他们还有些怔愣。刚刚看去,月主的实力还无比强悍神秘,那么轻描淡写地便将敌人全灭,怎么?怎么一转眼,竟就那么毫无反抗之力地便被人劫走了?
不过,他们之中,董舒更担忧。其他几个的历练不够,经验不深,他却是看得分明。
先前月主出去开首便张开的,不像是一般传说中的那种领域,但是威力却显然强大。而且,更重要的,那种技能应该非常耗力。
尤其后来,看着月主激发了那个妖艳女人身上的咒术,让那女人直接便在空中**连同灵魂一同风化。虽然董舒不会,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这般强悍的术法,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大致的判断,一定是不会轻松的。
而这些加在一起,更甚之前月主还为了救治里面的紫月然宁和紫月然诺,就只是那样的大量失血,想也知道少女的情况定是不会怎么好了,遑论后面还有这样的打击,以及也算是激烈的‘屠杀’。
最后那个冒出来的女人与月修对峙的时候,董舒便隐隐感觉不好了。
虽然气势不变,但是从一些细节上,董舒判断月主应该是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但他也不敢吱声。不说这道结界的阻拦,外面那个女人显然不是易于之辈,他贸然出手只会徒增变故,所以他只能一直紧张关注,这过程之中竟是一句话都不曾出口。
而那之后,事实证明董舒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他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知道,那个女人将月主带走的时候,她根本就是已经无力反抗了啊。
忽然眼前一闪,董舒拉住几人急急闪退,抬头,迦洛赟已经不知如何毫无动静地穿过了结界,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但只是略略瞥了一眼,迦洛也没有再多关注这几个人,而是身形再度闪没,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紫月然宁和紫月然诺的床边。
手中拿着一只玉盒,迦洛刚要打开取出里面的海信蓝替月修最后完成两人的救治,将两人身上的‘根’拔除。可是托着玉盒的手猛地一顿,迦洛惊诧地看向躺在床上尚未醒来的两人,脸色骤变。
长袖一甩,一手已经从两人脸部上空挥过。
收回手,迦洛刚刚脸上的惊诧已经全部消失,但是周身的冰冷却愈加严重迫人,直让旁边匆匆赶来的人们一时都下意识不敢出声。
这个世界,除了月修那样的怪胎,其余的要将阴符恶咒种入人的体内,很多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些后遗症,尤其一种会产生一条‘根’。
天地之间,只有海族的海信蓝,配着强悍的真元能量能将这‘根’彻底拔除。消除阴符恶咒,却没有将‘根’拔去,最终的结果也是另一种可怖的死法。强行除去了阴符恶咒,中术者体内的‘根’便会恶化成黑洞,最终反噬连渣都不剩。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解除危机,或者,不该说是解除,而是转移。用血亲之血为引,将‘根’转移,而这种转移,也只能转移到血亲供血之人的身上,并且这个人还要有着更加强悍的实力,‘根’才会乖乖受引。
而此刻,看着躺着的两人,迦洛手中的玉盒连同里面的海信蓝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化成了粉末。
原本他只防止宁王身上会产生‘根’,毕竟那种在他身上的阴符实在恶毒,却不想紫月然诺身上竟然也有了‘根’。
并且很明显的,这两人身上的‘根’已然转移,至于转移到了哪里,那自是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