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护着怀中的一人一狐,唐包一路急行。很快,远方,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隐约可见。
沉下一口气,几个闪烁间,唐包已经安然降落。刚刚站稳,一道身影便急不可耐地冲了过来。
“月!”正是从西方匆匆归来的路易。从已经很是疲惫的唐包手中接过月修和莫离。路易看着那仍在昏迷中的少女,满心的疼。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异常的苍白,微阖的眼下是已经干涸有些发黑的血迹。
只是匆匆地一瞥,可是路易打心眼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转身走进不远处的一间小树屋,莫离小心翼翼地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般,将月修和她怀中的莫离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施下一个自然咒法,才悄悄地退去。只是,心事重重的人,并没有发现昏睡的少女额上,那颗乳白的珍珠神奇地闪了闪。
轻手轻脚地走出,掩上门,抬头看见背手站在院子里的唐包,路易想了想,走上前,轻声地问道。
看着远方,唐包一时没回答。
许久,唐包深深叹了口气,挥手张开一道结界“轩辕慕天死了!”
“轩辕慕天?”听着这个名字,路易有些奇怪,很陌生,但似乎又在哪里听过!猛地,路易忽然想起,轩辕慕天,不正是月修的那个哥哥?
他死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包,想起月修现在的样子,这样的解释,似乎一切都合理了,可是,可是,路易心里就是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他深知月修的性格,他一直知道,能让她在乎的,这世上着实不多,可是,若真是她所认可的,在乎的,那便是绝对碰不得的!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也许,其实应该说,他根本不能想象,她在乎的人逝去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就像,就像,年少时呆在精灵森林中的他,也无法想象被人捕获在奴隶市场上贩卖一样。他总觉得,那些都太遥远了,遥远得仿佛是书中才有的故事,离现实那么远!可是,现在,一件一件他过去觉得那么遥远的事,却都近在眼前地发生了。这样的矛盾!
“死了?怎么会?”喃喃着,路易呆住了。
唐包摇摇头,闭上了眼“轩辕慕天死了,而且死状甚为凄惨,那些人类的手段当真残酷啊!”路易不语,低着头等着唐包继续说。“那次我与你们族里的月神祭祀讨论星象预言,合我几人之力深入观察之时,却猛然发现,天空中星象混乱,主星忽隐忽现,前行路线凶险。也不及多想,我便拉着你速回东方,当时我其实已隐隐感觉到,月主要出事了。可是,紧赶慢赶,谁想还是晚了啊!只来得及从那几个无知小辈手中先将月主救下。是唐包护主不力啊!”短暂的沉默后,唐包才继续道“当我赶到的时候,月主所受刺激过大,开始入魔,险些被几个小辈联合封印。”说着,唐包脸色一变,周身气息暴涨,将路易一个不防推出去老远“连那海族的老妖妇也出来插了一手,莫离差点就糟了毒手。真真可恶!”
运起魔力,路易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路易觉得脑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入魔?”
“就是你们西方所说的最高神族的堕落!”
“什么?”莫离一惊,眼瞳急剧收缩,神族的堕落!这个传说,他从小就听着族中的长老讲过,那是拥有最高贵血统的神,内心被黑暗的负面情绪所充斥无法负荷,愈加憎恶世界,憎恶生命,放弃光明,堕入黑暗。
怪不得,怪不得!莫离这才想起,难怪刚才看月修的时候似乎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原来,原来,是她曾经周身洋溢的神圣清冷气息中,隐隐夹杂的,是一种引人深陷的魔魅,就仿佛曾经耀眼迷人的天堂花海中间或开出了地狱妖冶的夜鸢花,若隐若现。
“怎么会这样?那现在怎么办?月现在如何?”心灵颤动着,路易转身就往树屋跑去。
“不要进去!”眨眼之间,唐包身形一闪,就拦在了路易身前。
“为什么?我要进她!”
“路易。她现在是没事的!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拉住路易,唐包此刻仿佛一个心疼着孩子却也无可奈何的老者“她没事的,月主的心灵异常的强大,会入魔只是她自心中下意识的一种放任,否则以她的灵魂修为,那心魔如何能侵入,她只是太悲伤了,悲伤得想要放弃。就像她现在的昏睡,不是因为什么受伤,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啊!”“月”路易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他无法想象,月修现在的心中是到底怎样的,那该是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吧!他曾听那些游吟诗人吟唱过,却从来无法想象、衡量。
“迦洛呢?”想起一个人,路易突然抬起头看向唐包“迦洛呢?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她?她悲伤难过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去安慰她,他竟由着她到了要入魔的程度?”
“不!”唐包摇摇头“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到的时候,迦洛当时也在,但似乎也受了伤,他没能唤醒月主,可怜最后竟被那几个小辈教唆着相助去封印月主,只是莫离拼着两伤阻止了他,最后就在我要出手之前,不知使了什么秘法,好像是关于月主额上的额珠的,才让月主渐渐安静,最终三人都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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