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这大鱼,故意……,没想到最后唐蕊这个至爱不曾钓到大鱼,反而是东京王妃这个弃子一举歼灭了乱党。”
“弃人着人弃之。”
唐蕊和姬文璟落到这般下场也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很快林熙菡夫妇就陷入了两个活宝折腾的乱境中,再也没心思去想旁人的事儿。
唐蕊躺着破旧的草棚中,一个肥胖的男人进来,将她两腿拉开,就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情欲中,唐蕊看着蓝蓝的天空,一直再想天空为什么总是那么蓝?
而她却总是恢复不了那片澄净之中。
她不明白为何让她重来,让她重来又为何不让她改变命运?
前世她懵懂受人陷害落得那样的下场,她不服,她想要去报复,她想改变命运。
可她重来了,推翻一切,从新开始。为何还会落到同从前一般的结局,甚至越发的凄惨?
唐蕊的眼泪落在地上,浸入土里很快就消失了。
一个小乞丐见到她落在棚外的头,满是泪水,悲伤不已,迟疑了一下。将手里的半口馒头,塞到了唐蕊的口中,“给你吃,你别哭了。”
唐蕊木木地看向小乞丐,他脏兮兮的脸,矮小的个子。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纪,但从他说话的口气估计怕是不到十岁。
“你也是南北之战,蛮人入侵没了家人,落到这般地步的吧?”
唐蕊不语,小乞丐又道。“别难过了,战争结束了,日子会好过的,就像我刚出生那会儿就遇上了战争,没了家人,被祖祖抱在怀里逃了出来,后来在北胤旱灾的时候差点了做了口粮,还不是贱命一条活了下来。等到陛下光复,还能吃上大米白饭。”
小乞丐咋咋嘴,好似回味什么。
唐蕊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怎么会一个人乞讨在外呢?”
“还不是杀千刀的北蛮余孽,三年前为了复国谋反,炸了粮仓,当时我和我祖祖正在附近帮工,一个横梁砸下来,祖祖没了。我没了生计,也只能乞讨为生了。”
唐蕊听到炸粮仓的事儿,不由想到当时自己为了吸引衙门追兵,的确派遣人做了这些分散注意的事情,只是没想到……
“不过还好。现在风调雨顺,没什么天灾人祸,我就是乞讨也能讨些吃食,混混长大,等满了十二,我再去领了契户就能做个帮工,载上银子,娶了隔壁的二花,然后……”
小乞丐的畅想,唐蕊听进去了,也没听进去。
她突然想起卖豆腐花的老太说的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就像虫吃了豆子,鸟吃了虫,鸟做了肥,肥上长了豆,不过是个循环因果而已。”
唐蕊陡然泪干。
若是重新开始,我定结善果。
小乞丐突然感觉背后一冷,转身唐蕊已经躺在那儿没了呼吸。
保守折磨的唐娘娘终于在三年后解脱了,只是这种解脱极端苦涩。
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同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宪宗接到报告的时候,不言不语片刻,才从取了册子,交给暗卫,道,“他虽不是先帝的子嗣,却算作先帝的养子,不必折辱,将册子给了他,他就明白了。”
暗卫迟疑了一下,才道,“东京王爷正在地牢见他,是否……”
“等东京王爷走了,就给他看吧。”宪宗说完就不在言语。
“你就是伪帝,那个我的父亲?”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穿着五爪制服,带着发箍,拨动着脖子上的璎珞项圈,朝地牢里狼狈的姬文璟看去,疑惑道,“他们都说你是奸雄,很厉害,很凶残,可惜被美色毁了了。是这样吗?”
姬文璟默默看着天真可爱的儿子,血脉里升腾起一股热流,但是听到他那天真到残酷地问题,血管却一下子僵住。
片刻,他才道,“可是娘说美色就是美人姐姐,但是美人姐姐都是那么软,那么弱,那么可爱,怎么能打的过身强体壮的你?”
东京小王爷比划了姬文璟强健的身体,极为怀疑道,“真得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姐姐害得你丢了百万大军,然后关到牢里的吗?”
姬文璟心里明白不是一个唐蕊就能毁掉他的,而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已,他不占天理,胜败早晚的事情,但是他更清楚年幼的儿子不需要太大的野心,也不需要太过优秀,因为那是他的催命符。
只是姬文璟却更明白身为两府封地的主人,能够被毁掉的同样有女色,他吃过亏,他不想让他的儿子继续他的路,便道,“美色皆是红粉骷髅,她们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刀,包裹着好看外衣的毒药,我就是被这样的美色给毒瞎了眼毒聋了耳朵毒坏了心肝……”
姬文璟讲得太过恐怖,表情太过狰狞,以至于年幼的东京王爷吓得几欲晕死,不敢发声。
若干年后更是得了见了美人就晕的毛病,后来更是娶了个其丑无比,却绝顶聪明的妻子,成就了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