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女帝作乱的时候。
百姓夜游,太学作乱,学子百姓静坐宫门,以求圣人做主。
朝廷上沸腾了,一摞一摞的上告太后违逆的折子就像雪花一般飘到御书房,人走过去都会被整个陷进去。
更不用说以监察百官文明天下的御史了,他们前期顾忌清流首领赵氏一脉,毕竟大多数御史均属于清流一脉的人,但是整个天下都沸腾,直谏不阿为命的御史怎么畏于权势,坐视太后无法乱纪、祸乱朝纲。
于是赵太后在一波波怒骂、死谏中病倒了,可是这些并没有随着她的病倒而停止,直到赵氏一脉的头领赵芳庭被罢免官职,赵氏嫡系诸多官员都被袭击,赵太后不得不妥协。
六月六,赵太后夜梦先皇斥责她对子嗣管教过严,导致朝廷百姓误会,故赵太后决定去法源寺礼佛三年。
天知道世家不信佛,多信道,尤其是赵氏一脉。
东太后这借口起得极不含蓄,让人一看就知道赵太后的不甘不愿,只是赵太后退让到底是让朝臣百姓勉强接受。
林熙菡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大戏,着实可笑,这里面人人都有人人的算计,人人都有人人的利益,人人都有人人的收获,唯独福慧帝姬一干人等是明打明的棋子,半点好处皆没。
最后不过是陛下对福慧帝姬体恤一二,给了些赏赐,但是对比福慧帝姬失了弟弟又失了丈夫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对于崔家来说也是难抑的痛楚,几年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心口伤还没养好,二子中一子又杳无音讯,命归太难。
这种疼痛就是几年后,崔小舅回了来,也不曾消减。
林熙菡看着邸报,又听着巧儿从外面传来的消息,暗暗琢磨着朝廷的动局,发现林国公府在里面也不是没有动作,至少林熙菡的大伯终于在时隔多年继承了林国公的国公爵位。
要知道这么多年了,明明林大伯是接任国公爵位最佳人选,今上也承认了他的地位,可到最后就是没有将国公的事儿落实,印章一直不下发。
林大伯早就放弃了国公府的爵位,国公府也早就当陛下打算撤掉国公这个爵位,没想到最后陛下不声不响地将印章发下来,说宫里的管事忘了去,现在才发现印章不曾下发。
怎的不让国公府哭笑不得,又惊又喜。
“九小姐,帝姬唤您去说说话。”林熙菡对诸多事情的思付还没理清,就又福慧帝姬身边的丫鬟不曾通报,就直接走进来对林熙菡道明来意。
林熙菡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两眼,也不曾说话。
那丫鬟见林熙菡不理睬她,有些不乐意,又大声嚷道,“九小姐,你听我说话没,福慧帝姬唤你过去来着。”
林熙菡冷笑地扫了她两眼,对巧儿道,“屋里的下人都是死的不成,什么东西都随便放进来不成。”
巧儿也早就看小丫鬟没大没小的样子,愤怒不已,遂跟着林熙菡朝屋外骂道,“屋外的人都死了不成,没看到主子被狗吓到了。”
小丫鬟听巧儿骂她狗,脸色铁青,神情愤怒,只是人家没点名指姓,她驳斥了,反而似默认。
屋外守着的帝姬府的下人一看是福慧帝姬身边的丫鬟洛裳,也不敢说话,值得连连磕头,像林熙菡求饶。
洛裳见状眼里有三分得意,她是福慧帝姬身边管事的大女儿,可以说是福慧帝姬看着长大,福慧帝姬又无子,心里对她堪比亲女,这些帝姬府的下人哪里会为了外面的小姐得罪她来着。
再来她也不是不知礼数的,今天对林熙菡态度不敬皆是出于对福慧帝姬的维护。
“九小姐,您啊,还是别为难府里的下人了,他们就是狗也是帝姬的狗,和九小姐你是不相干的。”洛裳嘲讽道。
“那倒是我的错了。”
林熙菡嗤笑,没想到如今帝姬府的人对自己从无视不满到让丫鬟上门挑衅来着。
“奴婢没说,但是九小姐您自己清楚就成了。”洛裳半点无顾忌的挑衅林熙菡。
“也是,打狗还要看主人来着,就是某些牙尖嘴利的,吃过主子一两顿剩菜剩饭就当自己是人了。做主子的,哪里能和个狗计较”洛裳听林熙菡骂她狗,心里极为不满,恨恨等着林熙菡。
林熙菡不以为意,蔑视地看了两眼洛裳,又道,“可惜我这人最不会看眼色了,就是不是自己养的畜生,看了不舒服,也要打杀一二。巧儿,你们几个绑了她,给我就训她,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在放开。”
林熙菡指着洛裳微笑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