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我们环琅阁养了她十三年,她竟然再出园子的时候,不服管教,放火烧园子逃跑……”
“这般不知感恩,深深堕了李府李相国的威名……”
“今天,我们就用她做绷子,给姐儿上上课,也不枉园子里在她身上花费。”说完,陈嬷嬷得意地扫视众女童,“上花绷。”
众女童不理解陈嬷嬷的意思,只见粗使婆子将少女架到了花架子上,给少女加了镣铐,将花架朝下,撕了少女外套,露出少女白皙的美背。陈嬷嬷笑了两声,打开黑匣子,各色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十几种针。
莫不是在少女背上绣花。众人这下总算知道陈嬷嬷的打算,心下了有些惊愕,林熙菡与安若素对视了一下,各自发现对方眼里的惊吓不忍。
陈嬷嬷不关心旁人态度,林熙菡两人对视间,就打好了花样子,是幅上好的青石湘竹,颇有笔意。
陈嬷嬷有些满意作品,拿出大针头,开始绣纹边,陈嬷嬷下手又快又狠,动作美观却残忍。少女苦痛得闷哼了两声,却因喉咙卡着哑物,发不出声音。这种痛苦声音压抑得越发显得沉痛,少女因疼痛手脚痉挛,被束缚住的四肢渗出了血。
陈嬷嬷显然极为欣赏这种痛苦挣扎,少女每次挣扎一下,她就故意拉长丝线,放慢丝线,这样反复少女疼得没力气挣扎了,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陈嬷嬷绣品也完成了大半。
陈嬷嬷拿出几个小针,竟然双手乱针法,几只针并用,不一会儿就将剩下绣品完成。这小针绣得又密又细,丝线劈了十六股,绞入皮肉里,不一会儿少女的背就血染红了。
“莫要污了我的绣画。”陈嬷嬷对少女血染红绣品极为不满,狠狠拍了两下少女伤痕累累的背,少女张张发不出声音的口。
“真是不干不净的脏血。”陈嬷嬷抱怨一句,从黑匣子里取出药水,往往少女背上泼了下去。
“嘶吖——”少女嗓子撕裂了般发出一声非人般声音。尖锐呐喊得声音让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噤若寒蝉的众女童更是抖如筛糠、肝胆俱裂。
林熙菡朝安若素望去,安若素面色苍白,神情惶恐,手指发颤,眼睛却不敢离开那香艳残酷的绣花画面。
她不远处一向城府极深的周瑞萝也忘了装痴傻,一脸丧胆亡魂像。至于前夜逃跑的徐湘湘更是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吓晕过去了,她不远处还倒者几个晕眩的女童。
而更有不堪如李嫣者,早已屎尿齐下。
环琅阁的谋算到底是成了,这招杀鸡儆猴,各有心思的女童怕是要安分多了。唯有薛娇因无记忆,不知世事,没有半分惶恐,反而面露好奇之色打量众人。
人因无知而不惧。
“好,好,好一幅湘妃青石图,嬷嬷手艺又精进几番。”华妈妈无视众人情态,笑若春花,给陈嬷嬷鼓鼓掌。
“主子过奖了,瓯绣就是针法多了点,倒不若双面绣刺入骨肉里疼痛。”陈嬷嬷谦卑笑笑,“莫不是怕伤了她,误了主子的大事,哪会平白便宜了她。”
华妈妈满意点点头,“我这几个新到丫头,平白都是胆小怕事,还劳烦调教两番,免得日后丢了环琅阁的脸面。”
“主子,放心。老奴定是给姐儿们长长胆,莫要第一堂课就上不下去了。”陈嬷嬷哼了两声,明明并不怎的凌厉恐怖,然众女童若见鬼般的恐惧,吓晕了一排女童,林熙菡见众晕去,她也跟着晕了过去。
“真是不堪。”陈嬷嬷见十几个女童,竟然只有四五个能经得住胆的,心里不快,“主子,李荀??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是还送静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