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彤彤被惊吓到,一瞬间忘了哭,抬起了脸。只见到包子哥两只手举起了一张纸,纸上画了个圆圆的太阳,下面有两朵小花,花丛里画的是只什么来着?
彤彤的小眼睛努力辨认画纸上那四不像的动物,因为过于认真想看清楚包子哥画的是什么,连哭都忘了,伸出小指头点点画中间的东西,小嘴巴张开,迟疑地说:“蚂蚁。”
兔子变蚂蚁了!
包子被自己雷倒,满头大汗,对妹妹解释:“不,不是蚂蚁,是兔子。”
“兔子不是这样的。”彤彤不会连兔子都认不出来。她最喜欢白白的漂漂亮亮的像小公主似的小兔子了。
“不,我画的真是兔子。”包子益发忙碌地为自己的作品解说,“你看见没有?四只腿!四只腿的是兔子。”
“蚂蚁也有四只腿。”
“不一样,兔子有两只长长的耳朵。”
“蚂蚁也有两只长长的耳朵。”
“蚂蚁那不叫耳朵,叫触角!”包子要疯了,怎么妹妹非要认定他画的是蚂蚁,他包子画的有这么糟糕吗,连蚂蚁和兔子都分不清楚。
如果妹妹说他画的不是兔子而是老虎狮子还差不多,为什么是蚂蚁!包子越想越疯。
“蚂蚁没有耳朵吗?”彤彤已经忘了哭了,完全忘了,只觉得眼前的包子哥满头大汗的表情好好玩,两只小眼珠啪嗒啪嗒地眨着。
“蚂蚁是昆虫类,没有耳朵,是触角。”包子以比妹妹年长的年纪,看的书也比一般同龄孩子多的优势,终于说服了妹妹。
“哦。”彤彤点头。
包子哥知识渊博,知道什么不叫耳朵叫触角,她小妹妹不能不服气。好吧,算包子哥画的是兔子不是蚂蚁。虽然她怎么看,画里的动物都像蚂蚁,和她心目中白白漂亮的小兔子完全不像。
妹妹的脑子终于扭过弯了,不再说他画的是蚂蚁了。包子像是干进行一场长距离赛跑,赢了都没有心情欢庆,只是喘气,好累,没想到要争取自己画的不是蚂蚁这么累,他需要坐一下,以后不画兔子了。
知道包子哥是为了自己画画后,彤彤跳下床,小手去抓纸巾筒里的纸巾,抓了条干净的,递给包子哥:“哥哥,擦擦,汗。”
包子额头全是汗,因为画画给累的。
“谢谢,你坐。”包子拉妹妹的小手一块坐下。
彤彤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不哭了,又像是只小兔子,乖到不得了。
包子喜欢她这个样子,很喜欢。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大多一哭停不下来,都要老师抱起来哄。可妹妹不一样,多乖。
包子喜欢乖小孩。虽然自己在幼儿园有许多小女孩喜欢,可包子觉得那些小女孩,都没有这个妹妹乖,都喜欢围着他包子叽叽喳喳好像小麻雀,好吵。因此,想到这样乖的小妹妹,被老巫婆弄到哭了,小包子很愤怒,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了。”
彤彤点点小脑瓜,包子哥真好,大人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她和老巫婆亲近,只有包子哥能理解她。
“他们骂我妈妈,我讨厌他们。”彤彤说。
“别怕!以后他们若敢对你做什么,有我!”小包子拍拍自己小胸脯,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爷爷都说了,我们是战士,不畏豪强。敌人越强,我们越不怕,越能战胜他们。”
彤彤瞪大的小眼珠,好像要把包子哥高大的身影深深地印在眼睛里。
将两个孩子交给婆婆,白露是很放心的。陆夫人都不知道带过多少孩子了,从来没有出过错。
中午,她约了阿芳一块出来吃饭。
阿芳见她开车,开了好远,是开到了苗莘开的那家酸辣米粉店。苗莘现在要照顾苗爸,没空了,酸辣米粉店交给其他人打理。
停下车,白露对阿芳说:“我们吃酸辣米粉好不好?”
“我不挑吃的。”阿芳说,对她此举仍存有疑问。
进了米粉店时,由于开车的时间长,店里已经过了顾客的高峰期。里头,寥寥只有几个人。
白露找了张桌子,拉阿芳坐下,抽了筷子烫洗,和阿芳说:“这家店做的好吃,你等会儿吃了就知道。”
阿芳已经自己说了不挑吃,不知怎么回答白露这话。白露的话,比较像是自言自语。
过了会儿,有个店员记下她们两个点的菜单后,走回厨房。门口的风铃声叮咚响,又有客人进来了。
阿芳扭过头,见是个穿着民族风格长裙子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面相很陌生,她应该没有见过。那女人却对着她们这个方向,像是略吃一惊微笑起来,说:“白支书,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人,正是开乐器店卖给陆丫头小提琴的林园园,与白露姐姐是当年的同班同学。
说起那时候在林园园这里买了小提琴,又委托林园园帮陆丫头找了个音乐老师,后来,白露自己事儿多,帮陆丫头学琴的事儿办完以后,和林园园也就没有多再联系。
“这里酸辣粉好吃。我都要感谢你介绍给我一个好地方。”白露笑道,冲林园园招招手。
林园园没有拒绝走过来,店员知道她是熟客,给她拉来一把椅子。
“我也是没有想到白支书会念念不忘酸辣粉。”林园园与白露姐姐借酸辣粉的话题攀谈。
“我这个人,对好吃的从来不拒。”白露说。
林园园这时好像记起了当初和白露在这里吃的那一顿,笑着打探:“我后来,听说白支书是去了医院打吊针,好像过敏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白露像是微微的别扭。
“苗莘。”说到苗莘,林园园望了望店内,叹,“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过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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