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爷拘禁在一间房间里的郑大伯放了出来。
郑大伯出来时,对于抓自己的人一个个瞪眼,那眼神,当然是埋怨气愤责怪都有,一句话:恨君爷等人多管闲事。
为此,郑二叔连忙拍拍大哥肩头当起和事老说:“都是误会,误会,你看,这不都把你放出来吗?”
“你大嫂呢?”郑大伯回头,马上问起郑大嫂下落。
当着白队和其他人的面,郑二叔当然是要履行之前对白队等人的诺言:“大哥,说起来这事有你的不对了。家里人再做错什么事,都可以商量,批评,但是,不该动手动脚,更不该动刀动棍的。大嫂嘛,你们现在两口子都吵架了,当然是要彼此都冷静冷静先。我先带大哥回家。”
说完,郑二叔不顾郑大伯愿意不愿意,拽着老大哥赶紧离开这里先。以免君爷一个不乐意,改变态度又把人拘禁起来。郑二叔是看清楚了,刚才在会议厅里,要不是白队在,君爷早就把他踢出门去了。当然,这样一来,郑大伯要坐牢坐定了。
白露像是站到郑沅洁母女这边,难道,君爷一样?
越想,郑二叔越是担心。
郑大伯那股气还没咽下去。
苗莘带彤彤换完药,抱着女儿走过来坐电梯,正好碰到郑家兄弟俩。
郑大伯只顾自己生气,一股脑儿埋头走进了电梯里。郑二叔按着楼梯键盘,抬头时看到了进来的苗莘母女,和郑大嫂一样,看着苗莘的五官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苗莘哄着女儿。两岁大的彤彤换完药,开始打瞌睡了,小脑瓜耷拉在她肩头上,眼皮子耷拉着,快垂下来,偶尔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到郑二叔瞟过来的目光,小眉头皱皱:这人是谁?
郑二叔怕被人怀疑,赶紧收回视线。
到了楼下,郑二叔开车送郑大伯回家。
苗莘抱着女儿去坐公交车。
陈孝义站在楼上的窗口,看着她们母女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夜幕里。
在郑姑婆的病房里,郑二姑正气急败坏地跳脚。该死的,她不过是来探望下老人,哪里知道突然横出一段戏来,郑大伯打伤了她大嫂,这下可好了,郑大嫂本来今晚要照顾老人的任务,自然而然变成到她的肩头上。
最讨厌的是,她都猜得出,怂恿郑大伯来的人,不是郑二叔就是她大姐一家。因为,之前她要拉大姐和二嫂来看老人时,一个个都说不来,然后,还叮嘱她一定要去。
冯永卓追着郑沅洁,一路从楼上追到了楼下。
郑沅洁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是快走到大门口,突然一想不对,今晚她需要留在这里照顾母亲,转身走回来,迎面和急着追来的冯大少刚好撞了个正着。
那一撞,她是正好撞到了他胸口上去,鼻子都撞歪了,想他身体像是铜墙铁壁一样硬朗。她捂住鼻子。
冯大少紧张了,往下拉她的手:“我看看,有没有流鼻血。”
“没有。”郑沅洁在想起一些事后,面对他不像以前那样自如了,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夜色很黑,只有一盏灯路灯在他们附近亮着。黑夜里,他一对眼睛黑得像能发出光,紧接,嘴巴张开,露出白白的牙齿:“你想起来了?”
郑沅洁感觉瞬间的血流全涌到脖子和脸上来了,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抽了口凉气:“是想起一些。你变化太大。”
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在她嘴里变成男大十八变了。冯大少撇撇嘴。她怎么变他都认得出来。他不过是晒黑一些,剃了个平头,她完全认不出他了。说明,她以前真的是没有怎么在意他。
先爱上的人是吃亏的。冯大少却不气馁。吃亏到时候把她娶回家,吃的亏不就全补回来了。
“你记了起来,我实话实说好了。”冯大少突然自己揭开了为领导效劳的假面具。
郑沅洁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屏住了呼吸,像是在等奥斯卡金奖颁发的瞬间紧张。
“我对你的心意,和以前一样。”冯大少深深吸口气,第二次告白比第一次更难以想象的艰巨,“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你好像也是,可以重新考虑下我吗?”
没有我爱你,没有你我没法活,那些小说中要死要活的爱得要死的表白。可是,让郑沅洁突然间失笑了。
对,他们两个,早不是青春少年时期,都是大龄剩女剩男了。况且,她很记得,多少年前,当她问他是不是瞎了眼才会挑中她这个平庸女时,他说了句实在的:我这是在找老婆,不是找模特儿。
只听她突然一阵笑,冯永卓有些愣:自己说了笑话,还是说,她把他说的话当成笑话了?
这可是把他急到了,急得要死。
“我不是在开玩笑。”冯大少举起的手像是手舞足蹈,澄清着。
郑沅洁止住笑意:“没有,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
“你很好,为什么笑自己?”
“因为我,我本该一口拒绝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不出口。”郑沅洁想着,回想到他刚才楼梯跑上跑下满头大汗,她心肠本就软,实在说不出伤害人的话。
“我知道。”冯大少突然接上一句话。
郑沅洁抬头,脸上像是掠过一丝不解。
“我知道,知道你因为你父母的事,可能哪个男人都不会接受了。不过,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你爸,你也不是你妈。”
郑沅洁的心头突然突突突地跳着。
白队要离开前,和君爷说话,问君爷:“白露呢?”
“她,有点事在外。”君爷又替老婆公关。
白队这回,可没有上次那么容易被糊弄了,看了君爷一眼:“我知道她肯定是去找郑沅洁了。”
君爷三缄其口。
白队摇摇头:“我都听沅洁她二叔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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