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好?你现在,也应该是喜欢上她了吧?”
面对姚书记精明的笑眼,君爷不好打谎语,说:“我只知道,没有比她更合适我的女人了。所以,她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不亚于我自己这条命。”
这个别扭的孩子,这不就是爱吗?偏偏说不出口。说起来,自己儿子和干儿子一样,在这方面都是笨蛋,典型的笨蛋加别扭。
姚书记在心里笑的很欢,笑到眉眼都展开了,是想起自己对老婆这个爱字,好像只有老了的时候才说的出口。
相较而言,陆司令当年追陆夫人的时候,可算是够大胆够明目张胆的,爬着墙头偷窥人家洗澡被岳丈抓住,还能大声告白。陆司令这点风范,儿子没继承,却是女婿蒋大少继承了,怪不得陆司令是越看女婿越欢喜,比自己儿子还喜欢。
当然,不能说不说个爱字,就是不叫爱。社会上,很多口口声声说爱的人,不也是背地里做些阳奉阴违的事情。以他和陆司令不同的个性,他是比较喜欢在心底里默默为自己爱的人奉献一切的孩子。因此,他喜欢白露。同样的,这个嘴巴不灵巧但是有一颗很好心肠的沈佳音,立马博得了他的欢喜。最重要的是,他看出来了:他儿子失常了。
“今晚子业可能会留在这。我回去和他妈说一声。我的司机我让他留这里陪小赵了。你开车送我一块回去吧。”姚书记说。
“行,干爸。”君爷一口答应。
两人一块离开,一边走,一边姚书记不忘为他愿意跑这一趟的事说声感激。
君爷说:“干爸,我和子业情同手足。我们两个,其实比自家兄弟更亲近。你这句谢字,对我来说真是没有必要。”
“我知道你们两个好。所以在你们选女人的时候,更是担心这点。希望你们两个各自娶的女人,都能合你们一帮兄弟的眼睛。我听说沈少校是你极力挖过来的,我就可以放心了。”姚书记说。
君爷在想了下后,并没有选择把沈佳音藏有秘密的事告诉他。再说,什么事都好,最主要的是男女双方品德怎样。他看的出来,沈佳音这个傻丫头,对他兄弟那份感情,是全心全意,眼里只有他兄弟一个人。这点,比李含笑适合他兄弟。他兄弟其实在感情上和他一样,是个被动的。
坐着干儿子的车回到大院,刚好在下面遇到了小儿子。
姚子宝是帮大哥把抛锚的车善后工作做完了,方才回家。没想是遇到了老爸,站住了脚,叫:“爸,你怎么坐陆大哥的车?”
“你爸的同事受伤了,送到你哥单位。”姚书记见没外人在的时候,是很喜欢牵拉着儿子的手说话,一只手像好兄弟般勾搭住小儿子的肩膀,发觉小儿子的身高都赶上自己了,眉角满意地扬了扬,问,“你妈睡了没?”
“我和哥都出来了。妈应该没睡。”姚子宝感觉到今晚的父亲有点儿异常,吃惊地回答着。
父子俩进了家里时,果真姚夫人在客厅等着他们爷俩。看到是老公回来不见大儿子,姚夫人站起来问:“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子业呢?”
“感情我这个老公抵不上你儿子。”姚书记脱着皮鞋和老婆开玩笑。
姚夫人“哎”口气,眉飞眼笑地和老公拌嘴:“那是,不然我生儿子做什么。”
姚书记正好要和老婆商量大事,径直牵拉老婆的手回卧室,交代:“听说沈少校的家人到北京来了。你有空,去会一会,看是什么情况。”
“沈少校?”
“你口里的小佳音。”
“喔,小佳音啊!”姚夫人醒悟过来后,飞快地向老公眨眼睛问,“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认识小佳音了?”
“就今晚上。她出来超市买东西,正好救了小赵一命。我看得出是个好姑娘。”
难得,老公欣赏!姚夫人高兴地拍拍手:“我明日马上找人去打听。”
姚书记看老婆兴奋成那个样子,不忘提醒:“你不要动作太大了,以免惹得子业反感。”
说到儿子那棵朽木脑瓜,姚夫人皱着鼻子说:“子业他,真该拿把锤子,用力敲打敲打。明明紧张成那个样了,倒是装起什么领导风度绅士风度。这男人追女人,如果处处讲风度,女人早跑了。”
耳听老婆的话有些出格了,姚书记说:“绅士风度是需要的。她是他部下,他作为领导不能徇私。”
“得了吧,你们爷俩。”姚夫人撇了撇嘴,不和老公辩驳了,进浴室去给老公放洗澡水。
冯永卓例行地巡视完病人,要去睡觉前,特意到沈佳音那里偷偷地探一眼。结果,见着床上的沈佳音不知睡了没,却是坐在床边的姚爷像是打起了瞌睡虫。姚爷的身体是歪着歪着,快歪到人家床上和姑娘躺一块了。他大吃一惊,急急走进去,站在姚爷背后,嘴巴圆缩着“嘘嘘嘘”。
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尿嘘嘘,姚爷猛地坐正了身体,掉回头,看是冯永卓在搞怪,怒道:“你这做什么?”
“姚科,你在这里睡不好吧。明早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很多人看见肯定会说你徇私。”冯永卓说着拍拍自己胸口,“我代你在这里守着,保准没人敢说话。”
当即一只手伸过去,将冯永卓这张拍马屁总拍不到位置的嘴巴拉扯着,姚爷咬牙切齿地说:“冯永卓,你这张烂嘴。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没能学会高大帅那张嘴巴的话,最好拿针给你自己缝上。”
话虽这么说,看到她睡着了。他倒是怕一点动静会吵醒她。于是拉着冯永卓直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再给冯永卓一脚:“吩咐人,今晚上不要随随便便进去打扰她了。”
说罢,回头,是通过房间的窗户再望进去一眼,真切地看着她是睡着了。他这才走开去找床睡。
第二天清晨不到六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沈佳音找了个机会赶紧揣上钱包穿上拖鞋,飞奔回家去换衣服。
沈奶奶昨晚上因被首长夸后,睡的香甜,没听见门铃声。沈佳音见门打开后,是抹着睡眼的一个孩子,问:“奶奶在睡吗?”
“嗯,都在睡呢。”
听说都在睡觉,沈佳音蹑手蹑脚走进屋里,看一排孩子躺在客厅里,确实都在睡。她看到了在中间打呼噜的沈晓贵,明显这孩子的肚子是没事了。可是在沈晓贵身边,她没有看见沈佳慧。正感觉奇怪,她看到了许秀琴的房门像是开着的。
这对母女出去了?
沈佳音皱皱眉,在听到楼道里有声音时,推了推那给她开门的孩子继续躺下去睡,自己是脱掉了拖鞋拎在手里,以飞快的速度闪进了卫生间。
不会儿,客厅传来钥匙插进钥匙孔扭转的声音。接着,是沈佳慧说:“妈,都睡着呢。应该她没回来。”
“她哪能那么快回来?你奶奶不是说她到单位干大事了吗?单位里能那么快放她回来?”许秀琴嘴里酸酸地说。
沈佳音从卫生间的门缝里往外窥探着,看这对母女这么早出去是为做什么。因为许秀琴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在家里,都是很晚起床的。早餐,大多还是要起早务农的三叔给做的。
厨房与卫生间是挨着的。她看到了,许秀琴拎着袋包子,沈佳慧是拎着豆浆,母女俩一块走进了厨房。拿个锅,沈佳慧将豆浆倒进了锅里。许秀琴,把包子一个个摆放好到盘子上。专门挑出了两个样子最好看的,放到单独的小蝶子上,说:“这个给你奶奶吃。免得她说我不孝顺她。”
沈佳慧听着她的话,捂住嘴窃笑。
许秀琴的左只手摸住了一边口袋,右手猛地推女儿,说:“去你奶奶门口盯着,免得她出来瞧见。”
“是。”沈佳慧应道,轻手轻脚跑了出去,去老人家门口守着。
许秀琴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见塑料袋里放的是几颗白药片。她将药片掏出来后,用勺子碾碎了,溶解进一勺子水里,接着,把这溶了药片的药水一滴滴,垂直滴进准备给老人家吃的肉包子馅口。一边滴药水,一边她眉眼阴森,嘴里发狠地诅咒:“这老不死的,我儿子肚子疼拉稀你不心疼,我让你尝尝肚子疼拉稀是什么滋味!”
等那勺子药水滴完了,她满意地把勺子和塑料袋一扔,拍拍手。这时候,背后突然传出的一声,让她整个人惊跳起。
“三婶。”
掉过头,看是那傻孩子的脸时,许秀琴心想还不容易对付,笑着说:“佳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做声是想吓唬三婶吗?”
“我看见了。”沈佳音说。
“你看见了?”许秀琴的脸怪异地一扭,心口如打鼓,看着她,“你看见什么了?我刚是去给你们准备早餐呢,傻丫头。”
沈佳音面不改色:“我看见的是你在奶奶的包子里下毒。”
“下毒!”许秀琴几乎是惊叫出声,紧接咬住牙口说,“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给自己婆婆下毒呢?”
“既然三婶认定自己没有下毒,把这个包子吃下去吧。”沈佳音很是平静地看着那个被下毒的包子和她那张嘴。
许秀琴的嘴巴,缩成了个O字型。
“三婶最好把这个包子吃下去,不然的话,我刚已经把三婶给这个包子下药的过程,全部用手机的摄像头拍摄下来了。如果三婶不毁灭证据的话,这个,交到公安局——”
谁说这孩子是傻的?
许秀琴现在只觉得,再没有比这孩子更聪明的人了。
“佳音,你听我解释。你奶奶她便秘——”
“三婶,你不要忘了我是学医的。”
“那,那是我,我不懂,随便买——”
“既然知道自己不懂,还随便买,不是故意要害死奶奶吗?”
许秀琴猛闭上眼睛。
看着这张打死要抵赖的脸,沈佳音目中倏地闪过一抹冷光,拿起了碟子里的包子:“我送去公安局好了。”
“别!”许秀琴慌乱地张开眼,冲她跪下。在触到她纹丝不动的石头脸时,许秀琴装作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抢过她手里的包子,紧接,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卫生间去毁尸灭迹。结果,她未来得及动作,沈佳音已是快速揪住她的后领,同时一只手强有力地扼住她拿包子的手腕。
“三婶。”
冰凉如刀的声音吹过许秀琴的脖颈,许秀琴只觉脖子上一阵凉飕飕直入心底。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我数到二,三婶还不吞包子的话——”
“哪有人数一数二不数三的!”
这孩子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数数的时候犯傻!
傻孩子可不管她怎么嚷嚷,开始数了:“一,——”
“我吞,我吞!”
许秀琴张开的口果然够大,是如蛤蟆一般一口吞下了整个包子。刚吞下去,她想吐。沈佳音揪住她后领的手没有放。她只能是流着满眼的泪跪着哀求:“佳音,佳音,是婶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沈佳音的眼睛,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在门口窥探的沈佳慧。
沈佳慧见到母亲如此惨状,拔腿想逃,听,堂姐沈佳音不口吃了的声音追到她背后:“佳慧,留下的那个包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