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跟我进来”,说着问疾便带着丹辰进入厢房。
进了厢房,丹辰才发现,
原来这个偏僻而不起眼的屋子,居然是一个书房。
里面陈设一应俱全,中间是一个挺大的书案。书案后面和左右两面墙上的书架上整齐地排满了书籍,其中甚至夹杂着许多古老的竹书。
见丹辰仔细打量着屋中的陈设,问疾随意道:“这些古卷残册都是国师收藏的,多数都是孤本,国师爱收集这些”。
“嗯”,丹辰随口附和一声。
问疾笑笑也不再说话,径直走到书案前,将海东青放在案上的一个架子上。
随后便执起案上的毛笔,就着纸镇压好的纸张写起信来。
写好后,问疾又仔细将书信卷起装在竹筒中,然后将竹筒绑在海东青的爪脖上。
伸手拍拍海东青的脖颈,问疾道一声:“去吧”。
呼啸一声,海东青展翅从大开的窗户飞出去,霎时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中。
一前一后步出书房,二人站在院中,仰首看着海东青消失的方向。
“最多半日,它便会回来”,问疾回首看着丹辰,然后道:“你也不必着急”。
“嗯”,丹辰点点头。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姑娘不如先回去,只要有了消息,我自会差人前往府上告知”,问疾道。
丹辰却并不打算离开:“我就在这等”。
“那也好,问疾便安排个房间,姑娘先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不用麻烦了,”丹辰道:“我就在这院中等”。
闻言,问疾愣住了,环顾一下四周,遂正色道:
“那可不行,姑娘既来,便是我们府上的客人,这时节,夜里露水重,问疾怎能让姑娘等在此”!
见问疾坚持,丹辰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妥协:“那.....好吧,叨扰了”。
彼时,
蔷薇大街,成国公府后院,秋水湖后假山上小亭中。
太常寺卿路秦站在亭中眺望着不远处自家宅院里火光冲天,一时间坐立不安。
暗暗抹了一把汗,他转身看看安稳坐在亭中的一男一女。
然后伸手不停地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好险,好险”!
闻言,坐在亭中的男人牵着嘴角嗤笑一声。
该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子消瘦,面色有些苍白,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若不是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狡黠和阴险,那身姿倒有几分文弱书生的样子。
此人名唤孟湛,正是成国公孟敬的第三子。
成国公一生中曾经有五子。
其中,老大孟清和老四孟澄早几年已经去世了。
只剩下老二孟澈老三孟湛还有就是老五孟瑭了。
如今,孟澈已经封侯,常年驻军在外。
孟瑭又拜为丞相,已经另开府邸。
成国公年事已大,也不再管事。
于是这国公府中自然是由孟湛来掌管。
要说这孟湛虽然身为嫡子,但是,文不及孟瑭,武不及孟澈,一向被自己几个兄弟压得抬不起头来,更遑论他又身有痼疾,如今已经年过不惑,却一事无成,心中自然是抑郁不堪。经年久月,便逐渐养成了狠厉乖张的性子。
于是,国公府上下就没有不怕他的。
不过,
若说在这府中,还有谁能勉强拿住这个孟湛的话,便只有坐在他身边的这位女子了。
此女是孟湛身边最为受宠的妾氏,闺名唤作江筝。
虽已三十多岁,但是这个在国公府颇为得势的女人显然保养得很好,面上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要说这个江筝是如何得势。
外人虽然不知晓,但是成国公府中人都知道,这个孟湛的正房妻子也是个身体不好的,十天有九天下不来床。于是国公府中大小一应事情私下里都是由这个江氏来打点的。即便家中有大事大情要操办的,江氏作为妾氏不便露面,也只是请家族中有头脸的来撑个场面,私底下的事情还是由这位能干的女人操持。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这个江氏俨然已经成为了国公府的女主人。
而今夜,在这小亭子中,路秦对孟澈和江氏感恩戴德,就差三叩九拜了:“多谢二位,若非二位为在下谋算好了,不定,今晚路某人就没有命了”。
孟湛皮笑肉不笑:“你不必谢我,我也只是照太后的意思保护好你而已”。
说完,他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子,执起她的手,缓缓道:“还是我筝儿聪明,想到这个请君入瓮的主意”。
说着又伸手拍拍江筝白嫩嫩的脸颊。
“为爷分忧是奴分内之事”,江筝低眉浅笑。
不多时,眼看着路府那一片的喧闹渐渐止息。
孟湛笑:“看来人是抓到了”。
“多谢,多谢!”路秦点头哈腰。
又等了一时,便见一个下人匆匆赶来,跪地道:“回三爷,抓住了,是个女的,有人认出正是瑶英郡主的婢女,名唤流萤”。
“好”,孟湛点头,“将人关起来,留着一口气就成,别把人弄死了。”
说完孟湛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道:“封楚萼那个女人上次折腾成那样也不肯死,这次看你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