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贾珍见状,连忙哈哈大笑起来:“二妹妹。大家都知道,大房最近是财源流流,富的流油。才一千两,未免有些少!”
“少吗?”迎春一脸惊愕地问,“二房自家女儿省亲出一千两,那么我们大房出一千两还少吗?按理说,我们应该出二房的一半才是。不过一想,好歹我也曾在二房住过几年,所以这才翻了一倍呢。”
贾珍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当亲娘的就拨根汗毛,别人又怎么会大吐血呢?无奈之下,他只能转脸看向王夫人。若说她没钱,似乎没人相信。想当初,王家不是叫嚣着自家女儿嫁妆丰厚吗?
王傻子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说:“当初出嫁时,娘家还陪送了两个铺子。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就将它们变卖了吧。”
言外之意,老娘没钱!
探春最爱表现了,见状马上笑道:“这哪成呢?既是太太的嫁妆,自然不能动了。二姐姐,你看看太太把嫁妆都拿出来了,实在是没钱了呢。所以说,大房就再多掏点吧。”
这丫头,敢情不是她的钱啊!
迎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小丫头是越来越漂亮,可也越来越可恨了,不由的笑道:“三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吧。不如,二妹妹把给你预备的嫁妆钱捐出来,好歹元妃也是你亲姐姐啊!”
探春又气又急,一跺脚:“大家听听!我的婚事,劳的着你操心吗?”
“那我家的钱,还劳得着你操心吗?”迎春没好气地说,“亲娘为自己女儿多掏一点,天经地义!我们捐给你们,是情义;不捐,也不犯法!”
贾珍见状,连忙和稀泥。
“两位妹妹吵什么啊。”他陪着笑说,“二妹妹,我们宁国府都捐一万两呢。那大房一千两……”
迎春微微叹口气,一脸愁苦状。
“珍大哥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比窦娥还要冤,“整个宁国府都是您的!您就算掏两万两也伤不到筋骨!可是我们大房呢,分家时一个大子儿都没有!您看看我爹,才几个月的时候,人瘦成啥样了?为什么这么瘦,不就是愁的吗?”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落在贾赦身上。这才发现,这老纨绔人确实瘦了两圈,不禁暗暗有些同情大房。
迎春一把拉尤氏,哭着说:“珍大嫂子!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容易吗?我娘有孕,爹又身子骨儿不好,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个人!我们穷的都快要饭了,还给皇上的老丈人家捐款,这让我哭都没地儿哭去呢!”
尤氏洁净的衣服被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被她揉搓成了个面团,弄的不知所措。
“什么一个大子儿都没有?”王夫人不耐烦地摇着扇子,没好气地说,“是你们主动不要的,这事赖谁?”
她可是大家闺秀,最讨厌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了。
迎春一听,连忙止住了哭声,对大家说:“大家听听,我可没撒谎啊!二婶自己都承认了,公中钱全在二房手里。而且我爹又是老实人,又不会放什么印子钱,卖什么假药的,哪里会有什么横财啊!”
一听这话,王氏姑侄俩顿时脸色一变。敢翻她们的老账,真是找死!
“这……”贾珍不禁也有些为难,求助地看着老虔婆,“老太太,是不是让二房再多加点儿?”
此时,他已经有些后悔了。亲娘都如此小气,自己哪根筋不对劲,打肿脸冲胖子啊!
老虔婆一脸厌恶地看着王夫人,鼻翼微微抽动了几下,眸子里掠过一缕轻蔑的神色。
“小样儿!”她心中暗暗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明知道我不可能眼见着园子停工,故意不掏钱,分明就是想让我掏!”
她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当初你不是十里红妆吗?也不要你十里,五里就足够了。折合一下,八千两吧。”
“什么?”王夫人脸一沉。
如果说掏不出来,那岂不证明十里红妆有水份?如果掏出来,那不是要她的老命吗?自己这些年来是有不少积蓄,可是还有宝玉呢。那老虔婆,金满仓银满仓的,居然要自己动嫁妆!
王夫人强忍着心头怒火,不禁冷笑道,“行!既然老太太发话了,那么我砸锅卖铁也凑够这八千两。不过,不知道老太太掏多少呢。咱家,老太太可是最大的财主呢。”
听了这话,迎春不禁暗暗高兴。狗咬狗,两嘴毛!
老虔婆心中一堵,却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