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你有脸回许家坝,我就跟着你姓!哼!”她说完跳脚飞奔着出去了。
清首异枉。香草吩咐亭荷道:“去跟小满说一声,往后付大娘家的人不许再放进来了,越闹越没样儿了。”
亭荷答应着出了院门。许氏快步走过来对香草说道:“草儿,我觉得那南青真有些可怜,要不……”“您想拿了私房出来帮她?”香草摇摇头道,“以付大娘的脾性,您有了第一回,就断不了第二回,只怕更吵得这院子不清静了。我昨晚跟蒙时合计过了,南青的爹还在良坤手下做工呢,我拿出些银子找个由头添补给他,算是替您还了份内疚了。”
香附问道:“不怕那许道再问你讨要银子?”“那许道一点都不傻,要是再问我讨,那就没工可做了。”
“那南强真在镇上?”“我估计应该还在镇上,派两个伙计去他家盯着就晓得了。”
从那天之后,一连四五天都没见着南青在镇上出现过了。直到第六天,雨竹买了肉回来对香草说,看见南青跟着她娘去了吴三娘家,好像是去做帮工的。
香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她也真是想不开,拿自己的命跟别人赌气,有用吗?那晚她要真死了,顶多就是一堆坟罢了。但愿她能想得明白,看长远一点。舍得死,还舍不得生吗?”
雨竹说道:“我瞧着她脸色好些了,想来是没啥事了,要不然咋会跟她娘去吴三娘家帮手呢?我路过吴三娘家时,看她家院门开着,里面那些婆子媳妇在帮着洗菜切菜呢!”
香草道:“吴三娘是打算自家操办,摆院坝席,请了几个专做这行的掌勺师傅安排,余下再往本镇上请些干活利索的婆子媳妇也就够了。席多人多,那自然要提前做准备了。明天开席,今天备菜是最合适的。”亭荷插话道:“我听说她家这席做得还挺大的,要摆四十多桌呢!”
雨竹笑道:“你不想想人家吴良生娶的是两个,折算起来当摆两次了。不过,不晓得那院坝够不够宽敞,只怕是要摆上街沿了。”
亭荷道:“过两天姨老爷办寿酒,再多人都够坐。客栈那院坝多宽敞呀,摆个二三十桌不在话下。”香草点头道:“张家沟那边的人这两天也该到了,姨娘有事忙了,自然不会再去想玉娘的事了。我瞧她这两天气色都好多了,想来没和姨夫再吵嘴了。”
楼外响起了曹东的声音,香草好奇地起身一看,原来是曹东招呼几个男人扛着三个半边猪往吴氏家走去,自己像个掌柜似的走在前面。香草忍不住笑道:“这曹东的杀猪买卖还做得越来越大了,倒有些掌柜的样儿了!”
雨竹凑过去瞧了一眼,忍不住笑道:“他出来还换了身衣裳呢!刚刚我去他家买肉的时候瞧见他穿的是青蓝布的,这会儿又换了一身簇新的灰布衣裳。”
“那是香缕替他收拾得妥当,有个媳妇在身边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雨竹回头朝听雨瞟了一眼,怪声怪调地说:“那宝儿爷身边也该有个媳妇才是,对不对呀,听雨?”听雨知道雨竹笑话她呢,接了话说道:“你还管上宝儿了?咋不先管管你自己呢?问问少奶奶,关松哥啥时候再来一趟呀!有人一清早做的粥还凉在那儿呢!”
香草笑问道:“雨竹跟关松还真有一段话儿?”雨竹掐了听雨一把,忙摆手笑道:“没有没有,是她们胡说八道的!”亭荷插了一句:“当着少奶奶的面,没啥不好说的。你索性都招了吧,没准少奶奶还能替你圆了这事呢!”
雨竹跺脚害羞道:“我不同你们说了,越说越没谱儿了!我去灶屋弄饭了,你们慢慢乐吧!”
雨竹走后,香草问亭荷:“那雨竹真喜欢关松?”亭荷点点头道:“总听她提关松呢!您没瞧见,每回关松来给少爷回话,她那小脚跑得可殷勤了。见了面,脸上笑得跟朵桃花似的,还不是喜欢吗?少奶奶,要不您替她撮合撮合?”
“她才十五呢,关松有二十多了吧?这事我先问问关松咋想的,只怕心里还放不下绿儿吧。我听蒙时说,绿儿拒绝了关松后,奉掌柜给他说了两个姑娘,可他都没答应呢。”
亭荷笑道:“挂着绿儿的人只怕不止关松,还有您的亲表哥呢!”说到小满,小满真就来蒙香楼了。香草几个人见了他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问道:“我咋了?有啥好笑的吗?”香草忍着笑问他:“客栈有啥事吗?”
“不是客栈的事,就是我爹过寿那事。我爹想横竖都惊动了那么多人,倒真该把城里的张大叔和我爹往常走马道认识的几个朋友请来,所以叫我进城送帖子去。我得来给你说一声,看你有啥东西要带没有。”
香草抿嘴笑了笑,说道:“还非得找个由头才能去蒙府见绿儿吗?表哥,你这胆儿可得再大点才行呢!要不然人家关松就先下手为强了!我眼下也不缺香料啥的,你就替我去看一眼二嫂和蒙靖吧,问问他们好!”
小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都叫你看得一清二楚了,我也没啥好遮掩的了。那我这就去了,一准给你把话带到了!”
“对了,你走之前再问问我姐,看她有啥东西要带的没。”
“晓得了!”
小满走后,亭荷问道:“那下午还去私塾那边吗?我和寻梅去收整了几天,东西都布置得差不离了。”原来这几天香辛脚伤着,香草便让亭荷和寻梅帮着收整私塾。香辛起初不想麻烦她们,可后来一想,张金生辰快到了,廖庆要来喝寿酒,要赶着收整出来让廖庆看看才是。
香草道:“下午再去瞧一眼,问问我姐还有啥要布置的没有,她可是把那儿当自己家看待了。”
“说句丧气的话,香辛姐打整了这么久,也不晓得那廖庆受不受她一番好意,要是到头来廖庆不肯来,那她就空欢喜一场了。”
“我也忧心这事呢!所以昨天已经让蒙时写了帖子去邀约廖庆了。想来廖庆应该还没找到活儿干,会来的。”
不过这天下午,香草收到了廖庆的回帖。打开那帖子之后,她脸色就微微起了变化。蒙时就坐在她身边,问道:“咋了?廖庆不来了?”
“你自己看吧!”香草有点无奈地说,“姐算白忙活儿了!”。
蒙时展开帖子一看,原来廖庆已经被聘了县衙门师爷一职,准备上任去了。就连张金做寿那天,他也没法前来。蒙时合上帖子道:“这也是常事,他能谋到师爷这职位算是不容易了,岂有不去之理?”
“可咋跟姐说呢?她忙得脚趾头都伤了,却等来这么一个消息。”
“那有啥法子呢?以廖庆的才学,待在乡间私塾里做个先生,的确是屈才了。他自有他的抱负,旁人是阻拦不了的。”
香草转头盯着蒙时问道:“那你的远大抱负呢?进士老爷,待这乡间做个东家,岂不是更屈才?”
蒙时把头搁在她肩上笑道:“我跟廖庆不一样,我没啥远大抱负,做个东家足够了。再说,我才新开了炼糖作坊,还有一堆事要忙活儿呢!对了,上回你说那冰糖是啥东西?冰做的糖吗?”
香草笑答:“回头甘蔗汁榨出来之后试一试你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