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外人进入,想必你不喜和他人碰触。
我只是担心你罢了,若你觉得我越矩了,直接说便是。”
祝旋覆难得有些愧疚,正想着怎么赔礼。
任葶苈低头看着祝旋覆:“你是不是真不爱干净,我倒是不知道。
不过吴家那般的商贾之家。
想必还是有洗澡水,真的不必苛待自己。
我就不打扰你了,毕竟你不洗,我还要去洗。
昨夜你抱着我不撒手,鼻涕眼泪蹭了我满衣服,实在是不忍回想。”
嘲讽完这人照例干净利落的离开。
祝旋覆气的脸都青了。
一边艰难起身走到门口插好门,一边抱着干净衣物走到冒着热气的浴桶边。
看着温热的水,低声念叨:“他没事提吴家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说?我本身不爱干净,不要把黑锅背在吴家身上?
本来看他照顾我一晚上,还有些感动,就这张嘴还敢称汴京第一公子?
应该叫汴京第一毒嘴才是。”
浴桶中,温热的艾草让祝旋覆舒服极了,没想到这个贵家公子,竟然如此会照顾人。
祝旋覆一边用胳膊划弄着水,一边目光空旷的说道:“是个良人,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
半晌,祝旋覆坐在镜子前擦头发。
小管家抱来崭新被褥,“任大人说过,今日主人不能出门。”
“知道了。”
“任大人多好啊,您怎么又把他气走了。”
见小管家絮絮叨叨,祝旋覆觉的有意思。
“守财,那你说说他哪里好了?”
小管家立刻说道:“他可是汴京城来的京官儿,是丞相的儿子,多尊贵呀。
不仅给您洗衣服,熬粥,买饭,还给您烧洗澡水。
这样的朋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我把他气走的?”
“那还不简单么,看表情呗。
任大人多温和的一个人,对我多会儿都是笑盈盈的,对您很上心的,您病了,他急匆匆的赶来。
可每次见您后,没说几句话,他就拉着脸走了。刚刚就冰冷冷的吓人,我都没敢出来打招呼。”
“是是是,他好。
小孩子家懂什么好坏?”
小管家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任大人就是对您好嘛,可您对他一点都不好。”
“我对他不好?”
“你拿十文钱的发簪,跟人家换了这么好的一个发簪。
我天天看那只发簪插在任大人头上,和他一点儿都不配。”小管家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支洁白无瑕的发簪。
祝旋覆也不梳头发了,拿起来仔细打量,点点头:“确实是好东西,可是守财,你要记得一件事情,不是别人对你好,你就一定要加倍对他好。
若越陷越深,他可以及时抽身,你却要深陷泥沼,不能自拔。”
小管家一脸不明所以。
“你还小,不明白,这世间最不能长久的便是感情。任大人对我的好,也许来自于新鲜感,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并没有我这样的人。
而我若是陷了进去,真把他的感情当一回事,也对他掏心掏肺完全真心相对。若是哪日,他烦了我,厌了我。我会不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