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郑刚小口呷着啤酒问道。“整整六年了,我走的时候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其实我去年就出来了,可是两手空空的也没脸回来见她,所以就在上海打了一年工,攒下了两万多块钱,才回来找她。”说完拍拍自己的外套口袋继续道:“今天要不是兄弟见义勇为,我一年辛辛苦苦挣的钱落入贼手不说,回去以后没得丢人现眼呢。来,老哥敬你一杯”
郑刚当真有点受宠若惊,赶紧喝了一大口啤酒,正要说话,却听郑建江喃喃自语地说道:“在里面的时候,我看过一部日本电影,叫幸福的黄手帕”郑建江说了半句就停下了。
双眼凝视着手里的杯子,那眼神之中流露出无限向往的神情。郑刚当然知道他说的那部片子,看着朋友痴痴呆呆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不由的又想起了张彩霞来,便自言自语地说道:“那是电影,生活中哪会有这么多的黄手帕,再说,现在的女人都不用手帕了。她们只用餐巾纸”
新疆哈密位于横贯新疆的天山山脉东端,被天山分割为南北两处,天山南部是哈密绿洲,天山北部是巴里坤草原和伊吾河谷。哈密是新疆东大门,素有西域咽喉、东西孔道之称,是著名的古丝绸之路的起点。
但是,哈密这个地名之所以广为人知,还是缘于这里出产的一种甜瓜,也就是被康熙皇帝赐名的哈密瓜。郑刚对哈密的所有知识和感知就是从哈密瓜和在火车上邂逅的郑建江开始的,由于列车到达哈密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
而到郑建江家所在的县城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所以,他们决定在哈密市里住一晚上,最让郑刚感到新奇的是,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如果是在自己的家乡,几乎已经是上床睡觉的时候,可是,在这个西部重镇却仍然恍如白昼,太阳还挂在远处的山岗上。
虽然郑刚知道时差的概念,可仍然感到很新鲜。所以,在宾馆里稍事洗漱之后,他就拉着郑建江迫不及待地要出门看看哈密的市景。
已经进入秋季,这个西部城市的夜晚冰凉如水,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之外,行人并不多,郑建江见郑刚一路上只顾盯着那些穿着民族服装的男女观看,就笑道:“缠头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缠头?”
郑刚笑道:“真是第一次见,如果你不说这是哈密,我还以为自己到了阿拉伯呢。这些就是维族人吧。”郑建江撇撇嘴说道:“我们都叫他们缠头,你想看的话,等到了我家那边全是这样的人,走,我带你去吃手抓肉。”
这天晚上,郑刚沉浸在身处异国情调的兴奋之中,暂时忘记了张彩霞,由于这里远离自己的家乡,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名身负重案的在逃犯。
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当地的美食,和郑建江一杯接一杯地喝啤酒,一边听他讲些当地的风俗民情,最后就有点晕头转向了。
郑建江的酒量极大,在此之前郑刚还没有见过如此豪饮的人,两人在回宾馆的路上,郑建江又从一个小商店里买了十瓶啤酒说是回房间要继续喝。
“兄弟,你为怎么没问问我坐了六年牢的原因?”等到三四瓶啤酒下肚以后,郑建江终于有了一点醉意。“有什么好问的?看老哥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强奸妇女和盗窃,除了这两样,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生存?”
郑刚毕竟是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的人,知道在那里面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强奸犯和盗窃犯,最吃香的就是自己这样的贪污犯,所以才有此一说。
郑建江从床上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郑刚一眼,随即又一头倒在床上,叹了口气,愤愤地说道:“我他妈的这辈子活的真窝囊。”郑刚盼着郑建江说下去。
可见他又是半天没声音,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说道:“老哥若是不介意就给兄弟说说。”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郑建江的声音,语调中带着无限的忧伤。
“我年轻的时候在新疆阿勒泰当兵,在那个地方当兵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浪漫,长年都待在积雪不化的深山里面,别说女人了,就连母猪都没见过,我在那里一待就是四年,简直憋坏了。
终于熬到复员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六岁。可怜我连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到过”郑刚听着郑建江的话不禁想起了张妍,怎么世上的所有不幸好像都是从女人开始的,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女人,男人们是生活得很幸福还是将更加痛苦。
“我当兵前喜欢一个同班的女孩,她叫孙小芝,住在我的邻村。”郑建江继续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我们那时很纯洁,最出轨的动作也就是拉拉手而已,不过,我去当兵的时候,我看见她哭了,几年来我就一直想着她。所以我复员回来顾不上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她家里看看她结婚没有。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星期一,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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