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半天才转过身来说道:“我们可以做两个猜测,一是郑刚现在的藏身地本来就离那个小村子不远,那么几天以后就会和我联系。
另一种情况是,他现在藏在市里或者周边地区,那么光是在路上就要几天时间,等他和我们联系起码要半个月左右。我判断他一定是在市郊的某个地方。
不然,他不会这么快知道他父亲死亡的消息,那个爱山我甚至怀疑是郑刚故意让他暴露的,要不然怎么会死在医院?”穿山甲点点头,可立即又问道:“这只是一种猜测,万一我们跑去以后郑刚不来怎么办?”
“那就当我们领略一下乡野风情好了。”尚融看着窗外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别无选择,他和爱山一家人的缘分不浅啊!人有时候不得不相信缘分。他能葬身在那里也算是他的造化。”
穿山甲和地图对望了一眼,原来老板在电话里说的全是假话。郑刚痴呆父亲的意外死亡出乎祁顺东的意料之外。
对于祁顺东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结果,一方面老人的死亡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无疑使尚融和郑刚之间的矛盾更加不可调和。
不过总的说来利大于弊,因为郑刚亡命在外,尚融也躲的不见了踪影,谁会为一个痴呆老人的意外事故找自己麻烦呢,况且,自己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当初只是指示张浪利用一下老人而已,这完全是一次意外事故,包括张浪在内不应该有人对此事负责或内疚。
除了老人的意外死亡让祁顺东有一点遗憾之外,其他一切都令人满意。刚走马上任就击毙了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自己的亲信张浪也成了英雄,当初那些看不起张浪,责怪自己用错了人的闲言碎语终于在媒体的一片颂扬声中烟消云散。
祁顺东相信,要不了多久郑刚和尚融就会互相咬起来,自己暂时就先做个旁观者,等到两个人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祁顺东想到得意处不禁眯着眼睛靠在高背椅上哼起了小曲,随着几声敲门声,副局长李晴走了进来。
祁顺东赶紧坐直身子,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女人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总觉得看不透她,浑身都散发着神秘感,似乎永远也无法令人接近,他不明白张爱军当初怎么把她搞到手的,他对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干的勾当一清二楚。
“局长,这是惠亚公司写给局里的申诉书,他们同时还给省厅和检察院、法院递交了同样内容的申诉状。”
李晴边说边把一叠材料递给了祁顺东。申诉书?祁顺东狐疑地接过材料,只是扫了几眼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来自己高兴的太早了。惠亚公司?那不是林紫惠的企业吗?这么说来是尚融的黑手在操纵着一切。
“老人是出车祸死的,这和公安局扯不上关系。”祁顺东把材料往桌子上一仍,故作轻松地说道。
“局长,你还没有看后面的内容呢,老人是被张浪的手下冒充养老院的医护人员骗出来的,目的是用他钓郑刚,所以他的死和公安局有直接的关系。”李晴针锋相对地说道。祁顺东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也相信这些胡言乱语?他们有什么证据?”李晴冷笑道:“你女儿祁小雅就能证明这一切,还有老人的两个监护人。
小雅带那两个监护人到医院认出了两个冒充者,其中一个就是刑警队的王强。”祁顺东听了李晴的话,眼里火苗子乱窜。这个叛逆女儿竟然六亲不认了,她是不是想大义灭亲?
“这我还得调查一下,不过为了破案,对犯罪嫌疑人的亲属采取措施,属于公安局正常的工作程序。你也是个老公安了不会跟着他们瞎起哄吧。”
“问题是现在死了人。老人可不是嫌疑犯。”李晴似乎并不怕祁顺东的威胁。这下让这个女人抓住把柄了,搞不好眼前的大好形势会被她搅黄。
“这是一个意外事件,是不可预料的意外事件,谁希望老人死掉。再说,惠亚公司是什么角色?他们是老人的亲属?他们有什么资格申诉?这家公司和尚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分明是在捣乱,目的就是想干扰我们破案。”
李晴冷笑道:“没人说是公安局故意杀死了老人,也没人否认这是一次意外事件,但是,必须有人对这次意外事件承担责任。”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初是惠亚公司把老人送到了养老院,并承担了费用。
后来又以惠亚公司的名义把老人从养老院接出来单独监护,从某种意义上说,公司就是老人的监护单位,其法人代表就是老人的监护人。他们当然有为老人提出申诉的权利。”
祁顺东现在没心思和这个女人理论是非曲直,让他生气的是,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她的矛头竟然直接指向自己,明摆着是想拿自己开刀。“这么说,在这件事情上你是一定要和我过不去了?”祁顺东似笑非笑地问道。李晴似乎也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