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身子动了几下,嘴里发出了几声梦呓般的嘀咕,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直视着天花板,好像极力在回忆着什么,几秒钟以后,他的思绪终于通过手机的声音和现实挂上了勾,于是,信息的潮水瞬间就将他淹没了。
尚融坐在床上,眼睛盯着闪烁着微光的手机,那神情仿佛有点痴呆的样子。不对呀!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记得去年那次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几乎就剩下半条命了。
可这次怎么他扭扭脖子,又动动身子,没有一点不舒适的感觉,除了脑子还有点反应迟钝之外,他甚至觉得自己精力无比的充沛。
难道他们和自己解约了?以后这个日子再也不用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睡觉了?听说这个地方就要拆迁了,不知那个机器明年会将自己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为他们凝聚灵魂,如果每次都只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沉睡就好了。
手机的响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一次发起了攻击,并且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急促,就像催魂似的。张铭。
这个名字在尚融的脑子一出现,他的手已经把手机抓在了手里。一个男人急促的说话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着,密集的枪声?进去了没有出来?
院子已经警戒了?尚融把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信息在脑子里加工了一遍,随即就将注意力聚集到一个焦点上。张铭到底是死是活,可是,电话里的人却无法给他提供准确的信息。必须采取行动。
“带上卢凤,你们全部去别墅,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外出。“尚融听着自己的声音感到又刺耳又陌生,可一点都没有含糊。雨已经彻底停下来了。
整个院子周围被拉上了长长的警戒线,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察。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挤满了警车,警灯闪烁着,使人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夜晚。
院子里,四五个人围着靠墙坐着的张铭忙活着,有照相的,有量尺寸的,有在周围地面上寻找弹壳的总之在张铭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为他忙活过。可他似乎并不领情。
只见他敞开着雨衣直挺挺地坐在那里,雨帽已经离开了脑袋歪在一边,一双眼睛似开似闭,脸上还带点恶作剧似的微笑。
由于雨水的冲刷,他的脸似乎刚刚洗过一样,身上没有一点血迹。一个警察正对那个浑身哆嗦的女人做记录。一辆急救车呼啸着冲出了院子的大门。
紧接着又有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警戒线外面。其中一辆警车直开到院子门口才停下来。祁顺东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陈国栋和一帮刑警。祁顺东严肃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就像一名将军注视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三宫派出所副所长张浪快速跑到祁顺东面前,举手敬了个礼,报告到道:“局长,罪犯已经被击毙。
“祁顺东点点头问道:”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张浪神色凝重地说道:“牺牲了一名同志,另一个受了重伤已经送医院抢救。
“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一个大漏洞,赶紧补充道:”方所长也中了三枪,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送医院了。
“祁顺东听完一道浓眉皱成了一疙瘩,心里骂道:这个狗日的,连做个烈士都没有机会。说着就撇开众人自顾朝院子里面走去,边走边问道:“凶手的身份确定了没有?”
“已经确定了。“张浪一边快步跟上祁顺东一边拿出一张纸念道:”死者叫张铭,甘肃人,复转军人,死前是惠亚公司所属娱乐城的高管。
“祁顺东似乎没有认真听张浪的汇报,眼睛被坐在那里的张铭吸引过去了,复转军人。我们都是复转军人,都有一样的性格,就连死也不愿意倒下。
祁顺东看着张铭似乎感慨万千,这都是尚融做的孽,居然明目张胆地和国家机器较真,真是无法无天啊。“调查张铭在本市的一切社会关系,对重要人员要进行监控,还有从今天起恢复对尚融的监控”
祁顺东对着张浪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张浪愣在那里,难道局长气糊涂了?他好半天才说道:“局长,这个案子已经交给市局刑警队了,我”
祁顺东似乎反应过来,看着张浪严肃地说道:“张浪同志,从现在起你已经是市局刑警队的副队长了,手续很快就会下来,由你具体负责本案的侦破工作。“张浪两腿一碰说了声”是!”就转身调兵遣将去了,祁顺东身后的市局刑警队长陈国栋脸色暧昧地干笑了几声。祁顺东回头看着他说道:“国栋,回头开个案情分析会,有些案子早就该并案侦查了。
“陈国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局长,我认为往你脸上泼鱼汤的案子和这起案子就应该并案,凶手打响的竟然就是你那支枪。“祁顺东老脸一红,心里早将陈国栋祖宗骂了一遍,嘴里说道:”犯罪工具就交给技术上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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