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山抬眼,看向那丫头的眼神,意味不明,但袖中绑着夹板的手,却难掩万分震怒后的颤抖。
见何意山没有应答,何洛希垂下眸子,半眯起眼睛,说话的声音,平缓而有力。
“如果说,第一次你在电梯里放花生,是随机举动,只是单纯地为了打击报复何律师对你的怒气。而这一次,你在两个轿厢里都放了花生,就是主观意识地想要置我于死地……从法律层面上来说,要是今天我真的因为花生过敏死在了电梯里,那你的行为,就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罪。”
何洛希说着,将视线转过来,瞧着何意山的神色。
何意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起眼皮,默许了何洛希的说辞。
“这层写字楼里,全都是法律界的精英,就算是成天不学无术,这点常识好歹也知道吧?刚来工作没多久,掩耳盗铃的这门本事学的倒是挺快。何律师,你管理人员的方式方法,可能不太行哦~”
何洛希说完,还不忘带着揶揄何意山一顿,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意图抱住她小腿的那姑娘,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
“何……何小姐,我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要叫警察来抓我,我不想,我不想被抓起来啊,何小姐……”
女孩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何洛希却冷笑了一声,慢慢地踱着步子,退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摆出一副随时都要离开的姿态,缓缓举起了右手四指,轻声道:
“我放弃依法制裁你的权利,你是何律师的员工,所以……你如何处置,由他决定。”
何洛希说完,轻笑了一声,转身潇洒离去。
而何意山低头,接通了助理打来的电话,尔后朝着何洛希摆了摆手,低声说道:
“电梯跟楼道让物业都来清扫好了,洛希你……”
“好。”
何意山对何洛希的叮嘱还没有交代完毕,何洛希扭过头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尔后,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偌大的房间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但,也只响了一声后,便戛然而止。
女孩儿痛心疾首悔改的哭声,慢慢地变成了小声的低浅啜泣。
“何,何律师,您那时候不是说……我跟您的女儿长得很像吗,而且我除了这一件事情做错了以外,我没有犯过任何一次错误,。上次,上次,精业集团的经理过来谈业务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也忍了对不对,我对律所做的牺牲,您也是知道的,我真的拜托您,不要把我交给警察,好不好,何律师,啊?”
见何意山始终保持着沉默,女孩的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她跪在何意山站立的那块瓷砖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来回搓着手掌,拼命仰起脖子看向何意山的眼神中,满是乞求。
许久,何意山才将目光转向了冰冷的黑灰白三色大理石地面上跪着的女孩儿,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悠长。
“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今后在这天海市里,不要再看见你这张脸。”
听见何意山的回答,女生的眼里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接着她摸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又跟何意山确认道:
“那我……一会儿直接走就可以了吗?”
何意山眉头一皱,背过身去,透过墙上挂着的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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