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
的确,今天的问询,是吴望以性命相逼才换来的这么一次见到何洛希的机会,而吴中白夫妇对于他无条件的溺爱,才是吴望愈发肆无忌惮的罪魁祸首。
吴望很显然还想在说些什么,但飞速赶过来的吴中白,已经松开手刹,点了点头弯着腰客气地跟何洛希打着招呼,推着吴望出去。
诊疗室的门在二人身后关上,而轮椅上的吴望却依旧努力地想要转过脖子往后看。
“你按我说的做了吧?”
何洛希拨通了前台的电话,低声问杨宁南道。
“是,就收了他两百。”
何洛希抬起食指,就要挂断电话,前台的杨宁南却忍不住问她:
“你觉得他不会再来了吗?”
何洛希听罢,轻哼了一声道:
“他真正的问题,是介意他弟弟的存在,而不是疾病引起的焦虑。”
何洛希一边说着,一边用鼠标点开了之前杨宁南发给她的文件。
从吴望最近的一次就诊记录到第一次的就诊记录,按照倒序的时间排列下来。
何洛希微蹙着眉头,一行一行地仔细看下来,最终鼠标指针落在了两岁时的那一行诊疗记录——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杨宁南。”
何洛希忽然叫住了他的名字。
“你看到吴望两岁时候的诊疗记录了吗?”
杨宁南闻声又在检索栏里输入了吴望的名字,一一往下滑动,果真在最下面的几行里,看见了相关信息。
“昂,移植了脐带血。”
“不过他是有够惨的,快高考的时候,又得了个强直性脊柱炎,还没成年就跟轮椅为伴,如果说他存在什么心理疾病的话,也算是正常,姐你给他做hAmd了吗?”
何洛希在抽屉里的那张评分表上打上了最后一个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评分不够,但很明显,今天他来有别的目的,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兴许以前我认识他,我给忘了吧。”
何洛希说得相当轻描淡写,电脑后头的杨宁南,将“脐带血”三个字选中,用红色波浪线着重标记,嘴上却对何洛希这种极不负责任的表现,做出讨伐。
“你这麻木不仁的态度,活该你单身还没朋友!”
何洛希冷笑一声,绝情地挂断了电话,开始了工作日一天的诊疗。
下午五点,何洛希还算准时地收拾妥当,检查好水电,准备下班回家,而杨宁南已经早早地背着双肩电脑包,在电梯门口等着何洛希过来。
“上班卡点来,下班提前走,杨宁南你可真是了不得。”
杨宁南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歪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何洛希道:
“没事,我了不得因为我脸皮厚。”
何洛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低下头不在说话。
直到电梯里正在播放广告的显示屏,突然切换到了播报通告的界面。
“13日下午两点十分,有村民于央首山山脚下发现一具无名男尸,长约1.72米,尸体高度白骨化,望有知道线索者拨打联系电话——陈警官,137……”
何洛希低头,点开早上陈世光打给她的那个电话,跟屏幕上的联系方式来回比对着。
正是陈世光本人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