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端着白瓷碗的吴向生,微蹙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那碗大米饭,竟没有什么实感。
“哦,我明天想吃鱼,就一般红烧鱼,你会做吧?”
刚要在沙发上落座的吴向生,即将要坐下的屁股,瞬间又从沙发的绒布套上弹起,举着那只白瓷碗,怔怔地望着何洛希的方向,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一直低头认真吃饭的何洛希,并没有注意到吴向生此时的窘境,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
“不是那种很难的水煮鱼片,你应该可以的吼。”
看得出,何洛希很想听到肯定的回答,而吴向生也跟在话音后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那就行。”
何洛希忽然笑得很开心,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像两条弯弯的月亮,足够皎洁清澈,却看不清虚实。
…
吃过晚饭,何洛希主动提出要去洗碗,却被吴向生阻拦:
“女生……洗碗伤手,还是我来。”
何洛希听罢,不禁觉得吴向生现在这模样有点意思,于是轻轻挑眉,饶有兴致地开着玩笑道:
“看不出来啊,你对这方面还挺懂。”
“什么?”
吴向生的注意力都在正在冲水的那只碗上,根本无暇顾及何洛希的打趣,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何洛希见状,笑着走开,坐到沙发前,将药箱打开,把接下来需要用到的东西,在茶几上一字排开。
“来吧,换药。”
何洛希见吴向生洗好碗正轻轻甩掉手上的水珠,十分豪迈地张开了手臂,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目光炯炯有神。
吴向生心里不禁一惊,这架势,倒是有点像进了贼窝。
吴向生听话地,乖乖在何洛希指定的位置坐下,转过身去,将他的脖子凑过去。
而何洛希消毒过双手,一揭开被雨水浸湿的纱布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神情严肃地半带恐吓的口吻威胁他道:
“你这伤口没有半点要好转的迹象啊,医生开的消炎药,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吃?”
何洛希说着,就将脑袋凑过来,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
正巧,吴向生心虚地转过头,呼吸之间,两个人近的都能嗅到彼此的鼻息。
于是,再一次的,吴向生的耳朵红得如同胭脂般诱人。
“我……吃了。”
吴向生眼神躲闪着,快速眨着眼睛,浓密的长睫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翻飞,模样似乎比何洛希还要再娇羞上几分。
何洛希看着他这么不争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手掌轻轻拍了拍吴向生的肩膀,示意他转过去,继续换药。
然而,何洛希的心跳,在掩盖真实心理活动的轻笑中,陡然攀升,根本无法将自己搪塞过去。
“消炎药要按时去吃,后面几天的输液,也不能停,不能因为怕打针,就不去。”
何洛希不自觉地开启了唠叨模式,当她一边说着,给吴向生的敷料整整齐齐贴上胶布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惊异于此时的喋喋不休。
她见伤口处理的差不多,收拾好药箱,正准备扣上药箱起身离开,吴向生的视线,忽然落在了阳台上还没来得及完全组装好的天文望远镜,声音轻柔又飘渺——
“何洛希,要不要跟我一起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