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些嬷嬷收了银子,又受了这一箩筐的好话,便觉舒坦,那最先起身的便道:“你别找什么姨娘,听我的,你呀,去夫人那,夫人最喜欢你这年岁的丫头,一高兴起来,说不定什么金银都赏你。”
她的话刚一说完,其他嬷嬷便忍俊不禁的哄笑起来,与她相熟者还笑着轻斥道:“属你最坏!”
见此情形,秦怀璧便知这嬷嬷必然是不安好心,但她也不好暴露身份,再加之其中必然是有所猫腻,只问明了大夫人所住的院落,便抱着茶碗走了去。
然而片刻之后她便明白了那些嬷嬷古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匾额依稀可以辨认的出“灵溪院”三个字,可院落荒凉之至,厚厚地积雪竟也无人打扫,只有一条勉强可供人穿过的窄路。
秦怀璧皱了皱眉。
高门大户妻妾争宠并不难见,但这程夫人好歹也是程刺史的发妻,就算再如何也不该住在这般荒凉的地方。
但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她还是选择了跨门而入。
院落荒凉,木门一推都有吱嘎作响的声音,在呼呼的风声之中格外的瘆人。
她试探着出声。
“夫人?”
屋里随着她的声音而隐约传出窸窣声。
秦怀璧察觉到屋中有人,便驻足细听。
浅浅的抽噎声。
是女人的抽噎。
秦怀璧皱了皱眉,蹑手蹑脚推门而入。
然而还未等她跨入门槛,便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饿虎扑食般的朝着她扑来,险些把茶壶打翻。
幸亏秦怀璧早有准备,向后退了一步,那女人扑了个踉跄,险些摔倒,但口中却是欣喜若狂,咕哝地说着什么。
然而抬眼看清了秦怀璧的容貌,她却是当场怔在了原处,接着那红肿的双目便渗出了不加掩饰的悲伤与失望。
她呢喃着:“你不是我的女儿……”
秦怀璧没敢轻易出声,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程夫人。
程夫人今年约摸着也不过三十出头,却是瘦骨嶙峋,面颊凹陷,蓬乱的长发粗糙斑白,看着仿佛五旬老妇一般。
她衣着脏污,打翻的茶水油渍遍布其中,叮当作响的镣铐拴着她的手脚,寒冬大雪她除了一床破棉被竟连一件御寒的衣裳都没有。
她怀中抱着一双红色小鞋,边怔怔的呢喃边噗噜噗噜地咂着眼泪。
秦怀璧嗅到那一丝霉臭不由得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
她眼珠转了转,见女人堵着门,便盘算着稳住这女人借机套话,想到此,她便默不作声的为那女人倒了一杯茶来。
她递给那女人,道:“冬日寒冷,夫人,您还是喝一口热茶,进屋暖暖身子吧?”
然而听到这句话,程夫人却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疯了似的扑向秦怀璧。
她边扑,口中还边嘶吼着。
“你这个畜生,还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