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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璧道:“不忍见载舟之水干涸罢了,既享天下之养,也该为天下略尽绵力。再说反正我顶着的也只是赈灾少官的头衔,就算丢脸又能丢到哪里去?”
这自从进了京兆尹府带着宛如见了秦昭易,秦怀璧的身份不敢让人知晓,对宛如便借了三皇子秦昭文的名字。
并非是秦怀璧刻意隐瞒,只是知晓秦怀璧公主身份的必然是越少越好,除了郑文熙之外也唯有几个近身侍候的奴婢,西北之地水深,秦怀璧自然不希望牵扯旁人,便未曾告知宛如真相。
两人说笑着下了楼梯,并肩出了赈灾楼,那角落中的怪人自她从楼上出门一双眼睛便死死地盯着她,见她离开连忙地跟了上去。
秦怀璧带着宛如离开,那边粥棚也差不多收拾完了,秦怀璧心情好,同秦昭易和江楚珩插科打诨了两句俏皮话才笑呵呵地离开。
马车正等在路边,秦怀璧拢好衣裳,在宛如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等待宛如上车时却忽听一声惊叫,秦怀璧吓了一跳,连忙掀开马车帘,却见车夫和宛如已双双倒地。
而一个浑身脏污,头发蓬乱的男人正站在车子前,咧开一口黄牙,冲着她嘿嘿笑着,不停蠕动的嘴唇边念叨着“公主”,边拱起虎背熊腰,舔着嘴唇冲着秦怀璧扑了过去。
……
而那边,正喝茶看着折戟等人收拾着粥棚的秦昭易忽然动作一顿。
江楚珩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异样,道:“大殿下这是怎么了?”
秦昭易搁下手中茶杯,道:“起风了,总觉得凉飕飕的。”
江楚珩抬眼望了望天空,云雾遍布,的确是起风的迹象。
他若有所思,遂答道:“如今从京中暗中带来的众将士正在清雪关窍,若是此刻忽降暴雪,只怕不是好兆头。”
秦昭易揉了揉眼角。
本是金尊玉贵长大的皇子,却要连着几日亲力亲为,他已有些疲累,但惦念着受灾百姓,却又没了抱怨的气力。
想着,他便道:“赈灾楼已建,且各家重建房屋也提上了日程,也即将竣工。只要捱过这个冬日,足够让百姓度过明年便无事了,想来这场大雪,不足为惧。”
江楚珩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殿下所言。”
见粥棚已收拾的差不多,秦昭易便起了身来,道:“罢了,先回府吧。”
江楚珩道了一声是,便护送着秦昭易上了前来接待的马车。
但随着马车车轮滚动,他的眉头却逐渐皱起。
不对劲。
照例说,这秦怀璧身份尊贵,又是未出阁的女子,这几日又常常紧跟着秦昭易,如今罕见的独自回府,以她的性格也是必然要派人通报秦昭易一声的。
可距离她离开已过了半个时辰,到现在却没有丝毫动静。
想来总归蹊跷了些。
他心中有异,索性下了马,唤来折戟驾马,自己则朝着相反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