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钱倧,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胸有成竹地望着钱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循王愿意吗?”
钱倧脸上现过一丝不快,但依旧沉稳地点点头。
“噷!”钱佐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剑眉上挑“没想到戴皇后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呢。”他倒是说得不错,我对于钱倧确实有利用价值,否则他也不会为我费这多劲了。
钱佐猛地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对着钱倧说道:“朕就给你七天时间,到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要是能证明清白,朕就饶你不死,否则,按律处死!”他那句空洞洞地话,在他离开之后,还在牢狱里回响了好久。
说实话,我没想到钱佐会那么轻易就答应让钱倧插手此事。虽然他卖了个人情却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但对于我,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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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七日的精密部署,如今,钱佐正穿着一身绛红色朝服胸有成竹地站在公堂之上,看到他那副志气满满的模样,我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落在了地上。
我朝坐在下首的玉如意和泽新辰望了一眼,两人都消瘦了一些。他们虽然有重要嫌疑,但到底是远邦来客,在没有定罪之前,礼数不可缺。不过段思胄看她二人的眼神都是仇恨的火焰。
季淑妃季宛盈正一脸怨毒地站在我身旁,她没有料到钱倧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宣布自己有着重大的杀人嫌疑,刚才因为太意外而不顾形象地争辩了许久,季淑妃的脸正红得发紫,她的父亲季直良也在旁边阴沉着个脸,他一向自认为是个大功臣,功高盖主,在钱佐面前从来都不顾忌什么。
但是今日,当钱倧提出季淑妃是杀人凶手的时候,钱佐并没有任何阻拦偏帮的意思,甚至在季直良高声喧哗的时候,出口斥责,朝外黑压压一片人,都是御林军。
季直良第一次意识到钱佐并不是一味隐忍自己的。至少当着满朝文武,当着外邦皇帝,钱佐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我忽然明白钱佐为何会毫不犹豫就答应由钱倧来负责此案,说不定他早就猜到我会把责任推给季淑妃,或者如果他再聪明一点,会猜到尹德妃与此事有关,可是无论我是要针对季淑妃还是尹德妃,季家或者尹家必定有一方会受到牵连,这两家都是军权在握,他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把军权从他们手中夺过来,还能背上一个大公无私的好名声,无论怎么看,都是赢。
说不定他早就想寻个机会把季直良除之而后快吧,没想到我倒主动送上门去。
也怪不得钱倧会有一丝不快。为了救我,而不小心帮了钱佐一个大忙,对于钱倧来说,未必是件划算的买卖。
当着所有人的面,钱倧把当日的详细情形又重新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这一切都有人作证,自然假不了。这里头包括了发现我和流求国女王、王子躲在隔壁屋子里的情况,也包括了季淑妃在路上拣起所谓香囊的细节。
钱倧在末了还不忘提出疑点来引起众人的深思:“第一,杀死思慕公主,为何需要女王、王子和戴皇后三个人?如果说因为思慕公主武艺高强,所以需要三人力敌,为何屋中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还有,女王和王子会武功,可是戴皇后却是世代书香,大家闺秀,她在旁边能帮上什么忙?
第二,请诸位注意戴皇后的所谓香囊,是由季淑妃拣到的。”没等季淑妃再次出声,钱倧又赶快接茬“还有,第三,在所有人眼中,思慕公主好像是一刀致命的,可是思慕公主武艺高强,凶手又是什么原因能用区区一把匕首就在重重保护的大内之中让思慕公主香消玉殒?那思慕公主真正的死因究竟是什么?我们还是让仵作来说吧。”
听着钱倧如同评书一般循循善诱的讲故事,朝堂上一半以上的人都为其引导而愁眉深锁,在钱倧提到香囊的时候,狐疑地看着季淑妃;在钱倧喊仵作上堂的时候,都眼巴巴看着门外。
给思慕公主验尸的仵作跪了下来,他详细地汇报了思慕公主的尸检结果。仵作说的都是实情,那就是思慕公主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这一点让朝上刚刚对故事有些兴趣的人颇有几分失望,但仵作也提出了思慕公主在死亡之前就已经浑身僵硬的事实。
“诶!诸位大人可有听见,思慕公主在身亡之前,就已经浑身僵硬。这也就是说,思慕公主可能在被刺之前就被人下了药,嗯,究竟是什么药呢?”钱倧坏坏地一笑,居然吊起众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