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娘娘,毕竟世上聪明人少数,流传出去那些百姓大约便会信了。”张佑不无担心。
“我一向认为得民心者才得天下,你看乙浑这半年的所作所为跟强盗没什么两样,谁会真心支持。”冯宁摇摇头,随即又说道“只是从中可以看出乙浑最晚明年就要开始行动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佑点头不语,半响又说道:“可是我们也不得不防啊。所谓的天书。”
冯宁听了,想了一会不由自嘲道:“当初的天象,今日的天书。老天爷可真会风水轮流转。”是啊,她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不信啊,一个小小地火烧鬼就会让人恐惧不已,要是大家都信了那天时就不在自己这一边了。
“对了,王遇怎么说?”冯宁又问道。“乙浑帐下真正相信的也没几个,只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乙浑的谋逆之心。大多还在犹疑。”
“那我可以稍微放点心,乙浑一向都是依靠武力地,在他的部将没有完全统一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我们要争取这段时间,找几个还正直忠心地。你和哥哥多接触接触!”冯宁吩咐道。
“娘娘!”张佑还是有些不放心。
“师兄,自古以来,大树枯倒先枯根,梨子烂时先烂跟,只要窝里倒了。就可统统地杀灭尽了!”冯宁轻轻地一笑,说不出地鬼魅。
张佑突然感觉有些难受,却无可奈何。人总会长大。但是长大了却再也回不去了,不似少年时!
“天书这事怎么会惹上高昌的?”冯宁又想起张佑一开始所说的。
张佑此时叹了口气。才说道:“高昌可说是忠心于朝廷。劝乙浑毁了天书,应竭诚效忠朝廷!乙浑自然不容得帐下有如此之人。当晚就把高昌给毒死了!报了个暴病身亡,不过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
冯宁心底惋惜不已,这个高昌要是不这么直接,暗地里做个内应,不知对自己这一方多有利,可惜了!
“可惜了!是个忠臣,可惜就是不知变通,不够聪明!”冯宁叹道,复又问道“乙浑帐下其他人怎么看?”
“明显对乙浑多了一层戒心和恐惧!”
“也好,这说明乙浑太急躁了,反而让自己的威信退了一层。让源贺多去试探试探,跟军方打交道还得靠他!”要是再能打击他一下就好了,可是机会真是难寻啊!
张佑点头领命,却本分未动。
“还有事吗?”
“奴才以为高昌之事还可利用!”
“此话怎讲?”冯宁感兴趣地坐直了身子。
“高昌是顺阳公拓跋郁得表弟!他们的感情一直以来都很好!”冯宁猛地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笑了:“原来天也在我们这边“是!”张佑也愉快地附和道。
“怎么乙浑不知道,不,应该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冯宁想想有些奇怪地问道,这种亲属关系应该是人所众知地,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高昌的母亲似乎是私奔的,她的家人觉得太过丢脸就抹去了他母亲的存在。不过拓跋郁的母亲与高昌的母亲感情很好,一直都有联络。后来高昌凭着自己的能力投身军方,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可暗地里拓跋郁多有照顾。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年轻就卫列征西大将军!”张佑的头脑简直是个天生地资料库。
“那拓跋郁很可能不会理会?”冯宁先是点点头,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皱起了眉。
“不会,拓跋郁非常护短,而且他与高昌的关系非常好,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张佑肯定地说道。
冯宁听了,再度皱了皱眉,半响以后才说道:“那你去试探试探,一有不对劲就放弃!”
“奴才遵命!”张佑领命,如来时匆匆而去。
冯宁摇摇头,看着侍书适时地端着餐点进来。要是在往年,她一定会和他一起用餐,然后如孩子般地讨论着高昌母亲地私奔事件。或是非常感慨高昌的忠诚,甚至可能会掉眼泪。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地,精密地计算这可以为自己增加多少胜算。
他不在,她已经不像她了!
半月后宁曲地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能下床走动了。几次想要告辞,但世道禅师慈悲心肠,还是留他下来,希望他能休养一阵再走。
宁曲感激世道禅师的美意,除了留下休养以外,便经常地帮世道禅师抄抄佛经,或是陪着世道禅师论佛、品茶、下棋。
宁曲本身就是品貌不俗,谈吐见解独到,一来二去,倒是与世道禅师结下了缘分。世道禅师又怜其在北国受到迫害追杀,便收他做了记名弟子。
从此,宁曲便在这天华寺落下户来。
有了世道禅师地牌子,宁曲也经常被来寺的公子王孙拉去品诗论禅,每每都以宁曲完美的表现落幕。渐渐的,宁曲的名字在大宋的上流社会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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