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远,是步六孤家送了很多财货。可是后来听衙门地人说,朝中的大官来了一封信,没多久刺史就把步六孤元这个畜生放了。还当众宣判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家小姐自己愿意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放了!”苏环说得咬牙切齿“老爷当场一听就疯了,跑上去就要抓住刺史拼命,结果被刺史以咆哮公堂的罪名给关了起来。”
“太过分了!”叶青青双眼一瞪,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是啊,我们遍求相州上下都无门,因此我就动了来京告状的心思!这样死也死得其所,总好过什么都不做的等死。”苏环凄惨一笑。
“有志气!”叶青青此时已恢复了常态,拍拍苏环的肩膀“姐姐,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千万不可!”苏环连忙阻止,见叶青青疑惑的双眼,解释道“妹妹切不可为了愚姐冒险,刺史已是大官,他背后还有朝中大人物撑腰,愚姐本就是以死相拼,妹妹怎么也陷入其中,要是身份暴露,岂不让愚姐悔恨。”
叶青青听苏环解释完才不在意地一笑:“我当什么事呢,你放心吧,我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娘娘是个好人,而且也是汉人,会主持公道的。”
“真的?”苏环眼睛一亮,要知道她来平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她一介妇人,根本不懂其中门道。除了到衙门喊冤根本无法可想,如今听叶青青说起皇后,不由得欣喜若狂,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她也是官家女,自是知道后宫不能干政的道理,皇后能压住朝中的大臣吗?皇帝会听皇后的吗?
叶青青也看出了苏环的疑惑,解释道:“姐姐放心,大魏跟大宋不一样,皇后拥有相当的权利。”何况朝中的大半重臣几乎都与皇后有旧或有亲,要惩治一个刺史还不是易如反掌,这句叶青青倒没有说出口,只在心中低估,但是凭她了解冯宁的性格,叶青青更加肯定此事可行。
苏环见叶青青说得信心百倍,便按下心中疑惑。
叶青青又与苏环说了一阵闲话,才在侍画的催促下离去。临去时怕苏环和她几个家仆住在客栈不安全,便向侍画说情,希望可以安排他们先住在作坊后院空房。侍画其实在外面也听了个大概,面上虽淡淡的,但是心底对耿家却是万分同情,自是答应。叶青青大喜,连连拜谢,侍画本人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这朗朗青天,居然会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事!”果然如叶青青所料,冯宁听完便是雷霆大怒。
殿内的几人都低头不语,唯有张佑的眼神狠狠瞪向叶青青,叶青青心一惊,连忙又把头压低了一些。
好一会,冯宁心中的怒气方才下去一点,冷静下来才问道:“青青,那个苏环所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她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是如此颠倒黑白却是少见,毕竟大魏才开国不到百年,几代君主都是不错的明君,吏治怎会如此败坏。还是相州是特例?
“是!”叶青青忙回道。
冯宁失望地摇摇头,心底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李欣,真是如此的贪官污吏,不仅收受钱财,而且黑白颠倒,草菅人命。
只是印象中的相州刺史李欣应该不是这种人啊。李欣出身显贵,是平西将军、北幽州刺史。固定候李崇的小儿子,从小聪慧,在中书学舍读书时更是次次名列前茅,当时去视察的太武帝见了,也不禁惊叹他为奇才,更把舅家表妹许配与他,任其为爱孙拓跋浚的助教博士。待到拓跋浚登位后,更是恩宠有加,封他为相州刺史,而且每年吏部调查,他也是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啊,让拓跋浚每次都高兴于自己的识人之明。怎么会这样,冯宁陷入了沉思中。
可是今日她听到的事实却是完全颠倒的,是苏环别有用心,还是李欣大奸若忠。如果真是李欣,那么其中的蹊跷便是大了。而且他还和朝中大臣有联系,那就不可不查。但是要是李欣是冤枉的,那么她要是冒然插手,便要声明扫地。自己不能一味地沉浸在愤怒中,只听一面之词,还是先调查一番再作打算。
想到这里,冯宁拿定了主意,便吩咐道:“张佑,你马上去把这件事的前后都调查清楚。”
“是!”张佑立刻应声,心底松了口气,他就怕冯宁一时冲动。
冯宁吩咐完,又转身看向叶青青,锐利的眼光让叶青青很不舒服,不由瑟缩了一下。
“青青,你永远要记得你是大魏皇后的贴身女官叶青青!”冯宁转回头,淡淡地说道。
叶青青心中一惊,忙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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