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殊站在一旁跟五长老说,她跟五长老两人是唯二没有系围巾的人。
“可是您贵为咱们烂柯山圣女,让一个异族小子跟您共乘一匹马,这恐怕不妥吧?”
五长老很是迟疑,同时心底又开始埋怨这姓欧阳的小子忒不争气,这么容易就给冻的昏倒过去。
“没关系,天黑之前还要赶到地堡休整,这么冷的天又冻又饿,我们还好,他们可就难受了。”
龙殊看了一眼同行的其余人,虽然有围巾遮住脸,可他们却也是疲态尽显,再拖下去恐怕昏倒的就不止欧阳苏一个人了。
五长老扫了一眼确乎如此,当下就也不再争执。
过了许久欧阳苏忽然觉得自己被挤压的难受,腹内翻腾更甚于骑马颠簸,可鼻尖似乎总有一股香气久久萦绕,费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一只红靴。
意识到自己被人像是麻袋一样搭在马背上,而且还是搭在烂柯山圣女龙殊的马背上,欧阳苏直恨不能自己干脆没醒来。
为了避免尴尬欧阳苏也决定就这样继续装睡下去。
地堡应该就要到了,龙殊远远看到一处凸起的雪堆,又看了一眼自己马背上的欧阳苏。
按着自己预想的计划,欧阳苏直到被人抬下马背才悠悠转醒。
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北疆的地堡。
正如地堡之名,地堡乃是在地下挖出的工事,内外连同而又能阻隔风雪,其内大厅休息室库房一应俱全,无论设计还是建造都足以说是巧夺天工。
从外面看到凸起的部分正是观察岗哨,有粗麻布遮挡在外面丝毫看不出痕迹,而在里面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
休整补充完干粮酒水之后一行人都去睡觉,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可欧阳苏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一来觉得自己被人搭救若是因为面子这等俗气原因连句道谢都没有显然对不起夫子多年的教导,再者就是似乎仍然还在鼻前的悠悠香气,着实让欧阳苏心里安静不下来。
“龙殊姑娘怎么还没休息?”
烦闷之下欧阳苏起身在地堡里兀自走动,不料却碰见了在岗哨处的龙殊。
“欧阳先生。”
龙殊倒是表现的极为客气,虽然不像南方女子那般温婉,语气上已然温和太多。
“其实在马背上我已经醒了,在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跟龙殊姑娘道谢才是。”
“哦,那倒不必。”
龙殊淡然回应。
欧阳苏忽然有些沮丧,虽然他并不十分清楚这些沮丧到底从何而来。
在书院捧卷读书多年,欧阳苏自信自己论辩能力就算放眼整个启元都不差,可此时此刻,就在龙殊跟前,什么古贤思哲,什么论道经典,通通都说不出口了。
龙殊立于岗哨台前,她脚下的一方世界似乎与世隔绝开来,而她自己沉醉其中。
兴许这片刻的安静对于龙殊姑娘来说是极为难得的吧。
欧阳苏看着龙殊出神的侧脸不经意就笑了出来,好像他看懂了一卷晦涩的书典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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