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还是那个样子没怎么变化,除了话多了一点,背弯了一点。”
“哈哈,担子重了自然会被压的直不起腰来。”
殿下竟然笑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此前一直追赶在东皇太一身后的东皇旧林等人在记忆里都找不到东皇太一露出笑脸的时刻。他从小就是庶子,母亲地位卑微,如果不是有个东皇的姓氏估计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条臭水沟里。
即便被发现天赋异禀在剑道一途颇有建树,逐渐受到了皇帝陛下的重视,也未曾见他冷着的脸稍有缓和。
如今见到了一个异国的传令使,殿下却笑了。
真是匪夷所思。
东皇太一散了四院的弟子,既然木三千跟拜贴上山没关系,那么四院的弟子也就少了许多敌意。
东皇太一授意东皇旧林去长老院通知,木三千四人从弟子院里移到了剑宗山门里的别院。
东皇旧林一直都坚定的站在东皇太一这边,好容易等到上山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上话。看样子木三千跟殿下颇有渊源。
搬去别院等东皇太一见过了宗主跟长老回来,木三千就被请去了殿下的行宫,说是叙旧。
红衣知道东皇太一跟公子的事情,也知道其实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情,所以也不懂为什么东皇太一见到木三千会表现的极为热络。于是木三千前脚跟着侍从出去,红衣就后脚跟了上去。
养山哲同穆归云倒是没怎么多想,各自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皇子行宫规格自然比木三千他们下榻的房间高出很多。吱呦一声侍从推开朱红大门,木三千走进去脚下踩着西域过来的羊毛地摊软乎乎的。侍从恭敬的关好门,木三千走过去发先行宫里除了东皇太一外在没有其他人。
“这是西域来的葡萄酒?”
矮桌旁东皇太一坐在一边,桌上摆着即便是在京城皇宫里都少见的玻璃酒器,里面还装着如鲜血一般的西域特产葡萄酒。
“这些东西你应该很熟悉。”
东皇太一从酒器里往外倒出一杯,拿在手上轻轻摇晃。
“这些东西之前在西蜀都是稀罕的事物,千金难求。”
“既然如此殿下还愿意拿出来跟我分享,那我还真要感谢殿下。”
跟西蜀其他人相比,东皇太一还算眼熟,木三千便没有客气,反正自己现在狐假虎威有个传令使的身份,也不差到哪里去了。
“西域的东西对于启元西蜀还有北疆来说确实少见,不过在帝沙应该不算吧。”
东皇太一醒好了酒递给木三千一杯。
“帝沙处在中原跟西域的商道要冲,自然会见到不少,殿下这醒酒的架势也挺在行。”
木三千接过酒杯来放在鼻下,同时心里嘀咕东皇太一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是少数几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虽然在敦煌师傅有言在先,不管是启元的宋知命还是北疆的龙殊都答应不会说出木三千身份,可在木三千看来最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而已。
“我十年前答应过张掌教不会主动说出你的身份,自然就会遵守。”
像是看出了木三千心里所想,东皇太一主动说道。
“那殿下今天把我叫过来的目的?”
东皇太一如此直白,木三千也就有话直说了。
“那个稍后再说,不知道你传令使的事情方不方便告知?”
东皇太一如今背负的东西太多,那些像是山一样沉重的东西逼迫着他成长,也逐渐变得更加谨慎,更加冰冷。
“哦,那个啊。”
木三千想了想似乎以自己现在人微言轻的状况,就算告诉了东皇太一也没有什么影响,他可是连自己家底都知道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