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来了。这样的动静,谁保得住不闹到前头来?”
比儿骇笑着“目儿呢,她也不替爷管管?”
“她自个儿都撇不清,哪里还能管?”安生磨着牙“她如今就是月姨奶奶跟前头一个红人,愣充了月姨奶奶的狗头军师,那君臣相得的样子,你是没看着,刘备遇上诸葛亮最多也就是那样了!”
比儿又是惊,又是笑“目儿她——她替月姨奶奶拿主意?她可 个最爱震服人的性子——”
“谁说不是呢?月姨奶奶在房里头什么样我是没见着,但凡她出了房,那就和皇妃出行没啥两样。就算是逛个花园子,也得提前半月把满府里的人都叫来听明白了,差着人去修枝扫叶,洒水净道,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到得那时辰,前头没有八个丫头开道,后头没有八个媳妇跟轿,不把她那大红包锦的紫檀木显轿抬出来,生似那满园子的花都没法子看。她那爱显摆的性子,从清河追着大爷要葛纱起,就没改过半点,现下又有目儿助着她,哪里还不摆足了排场。”
比儿看着安生一脸的闷气,笑得不行“她这样的性子,竟也知道给我们奶奶送吃食过来?目儿是想不着的,她身边还什么智多星?”
安生转颜笑了起来“她这样的性子,大爷不耐烦理论,大*奶又让着她,彩云就算是有身子,她也没拿她当个人物。不过是进府时吃过姑奶奶的下马威,晓得些厉害,才这般懂规矩。这几年我想明白了,她必也想明白了,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要不是咱齐府里总算还有一个她怕的,她还不翻了天去。”
安生唠唠叨叨说了些往事,却也没法子,只得回去和齐强另行设法。比儿方送着他出了门,便见得小连走了进来“比儿姐姐,直隶总督府上送贴子过来了,他们家大少爷明日晚上请爷过府里吃同年宴。”
比儿微微一怔“同年宴?”
内室里静悄悄的,陈演抱着齐粟娘正睡得沉,却觉得脚底上有股冷气冒了上来。陈演打了个寒战,迷迷糊糊把脚在热炕上蹭了蹭,觉着暖和过来便又要入睡,却忽地醒过神来。
陈演努力睁开眼,用被子将齐粟娘赤luo的肩头掩好,微微捱起身子看脚上一看,却是葱绿锦被被两人交缠的腿绞了起来,露出了一条缝隙,冷气涌入,齐粟娘白生生的脚趾也露出了被外。
陈演连忙坐起,四处看看,一眼瞅着他的被子已是掉到了地上。他哑然一笑,替齐粟娘压好被子,光着身子爬到炕边,一把抓起地上的被了,盖住了齐粟娘的下半身。
屋子里虽是烧着炕,陈演还是冷得打了两个寒战,急急忙忙钻回被子里。被子里热乎乎的,齐粟娘光裸的身子抱在怀中又香又软,陈演的心也是热乎乎的。
“粟娘”陈演一时睡不着了,轻轻叫了齐粟娘一声。齐粟娘在睡梦中听到这声音,伸出手搂住陈演的颈脖,贴在他胸前,含糊了一声“困”
陈演正在齐粟娘身子上游移的手不禁停住,他低头吻了吻齐粟娘的发顶,悄声道:“那我们就再睡一会”
天色渐渐晚了,比儿捧着案盘,上头放着两碗热腾腾野鸡肉梗米粥和一张红贴儿。她走到内间门前,隐约听到了言语之声,犹豫一会,轻轻叩门“奶奶”
齐粟娘与陈演正拥在一块儿喘气,陈演含糊笑道:“二百多天也没能养过来,身子还瘦得紧。粟娘呆会儿我叫外头给你好好炖个汤,做几个下饭菜,你多吃些”
齐粟娘低头在陈演肩头狠狠咬了一口“你是不满意了?”
陈演抽着气笑道:“我何尝不满意了我是怕你受不住,你看这细腰,方才要紧的时候,我没顾得留力,手下却觉着你这腰快断了似的”
齐粟娘窝在他怀里羞笑,待要说话,却听得门外比儿的声音。齐粟娘微微一愣,陈演抚了抚齐粟娘的脸“也是吃晚饭的时辰了。我们吃了再睡。”说罢,便起身将中衣、长裤和大蓝缎子夹袄穿起“比儿,进来罢。”
比儿推门而入,见得房里一片昏暗,便将案盘放在靠山桌,取火煤点了青瓷烛台。齐粟娘穿好了小衣,披上袄子,坐在被子里。陈演笑着将矮炕桌从床橱顶上取下,摆在炕上,将烛台取了过来放置。
比儿将野鸡梗米粥、牙箸、汤匙摆上,便将同年宴红贴儿呈给了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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