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在以前可从未有过。苏纪面容冷峻道:“可以。”
“多谢。”宣子方又笑了笑。
苏纪神色转冷,目光也漠然起来,心里却如火烧一般,终是忍不住道:“你……你还是宣子方吗?”
“你觉得我是,我便是。”宣子方从苏纪手中接过那件飞行法宝,右手一挥,几人瞬移至水精宫中,不管各个地方斗法带来的余波如何激荡,还未来到宣子方的面前便全都湮灭。宣子方扬起手中的法宝,那飞船飞上天际体积逐渐变大,随后宣子方深吸一口气,两手竖在嘴边做扩音状,朝外面喊道:“都别打了!深蓝洞府要塌了!再不走就要淹死了——!!”
像是听见宣子方说的话般,整个洞府又颤抖了下,远处闷雷阵阵,天空似摇摇欲坠。
宣子方跃至半空,全身散发着淡淡金红色的光,双眸微敛,衣袖飞扬。他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做,却将所有战场上的人都分隔开来了!
分神境界,神识可分出许多道,如触手般可直接影响他人。
宣子方增长的,不仅是修为,还有经验,以及对道的感悟。
水麒麟更是将不少上古秘法传于宣子方,让初涉分神境界的宣子方也能尽快适应新的境界。此时宣子方身上发出的无上威压,足以将各个战场上的修者震慑住,宣子方再通过神识把深蓝洞府的秘密说了一部分,告诉他们当务之急是离开洞府,要打出去再打,迫于宣子方的修为,众人唯有答应坐上飞船离开。
雷声越来越近了,与宣子方应劫时的劫云不同,这片雷云似乎是笼罩在深蓝洞府之上的,天际由于幻觉的作用还是一片湛蓝,可湛蓝色的背后却是越来越近的雷声。轰隆闪落的雷电撕裂了洞府中的天空,从裂缝中可以看见黑暗且恐怖的浓厚云层,以及前所未见的雷电之势。若说宣子方应劫时的雷电充满了一股浩然正气,那么这次出现的雷电则带着阴险诡谲之势。
还有那越来越浓郁的妖气与死气的湿冷的感觉。
距离洞府的出口漩涡越近,雷电闪落的频率就越高,弄得飞船中的人东倒西歪,宣子方更是在一个不小心下磕到了船舷,鼓起好大一个包:“好疼……果然装逼遭雷劈啊……”然后红着眼睛回头对拉住他的苏纪道:“谢谢了……”
苏纪并未松开他的手,用充满了严厉的目光看着宣子方道:“这样做,很好玩吗?”
“啊?”宣子方不明所以。
“故意说出那些话,你便是打定主意要疏远我了?”苏纪紧紧攥住宣子方的手腕道。
“真不是那样……”宣子方挣了下,没挣脱,只好道:“现在我们还是先离开洞府再说别的……”
雷声轰然而过,犹如在耳边炸开,苏纪却半点都不受影响,双目只紧紧盯着宣子方:“你是什么人的转世我管不着,我仍将你看做师侄,知己,道侣。那么你呢,你将我当做了什么?”
“明明是你先入为主,对释婴有所误会,更误会了我和释婴的关系。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我是自愿的啊!”宣子方咬了咬下唇,倔强地瞪着苏纪道:“我对你知无不言,你又隐瞒了我什么!师叔若真的是尊重我,为何不愿告诉我你顾忌的那件事!”
雷声阵阵轰鸣,船震动得越来越剧烈,苏纪与宣子方二人却冒着倾盆大雨站在船板上,两人都不顾暴雨,淋成了落汤鸡,却还各执己见,没空去念咒隔雨。
苏纪沉声道:“之所以不愿告诉你,是因那本就是无端猜测,不想让你烦恼。”
“我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宣子方喘着气道:“释婴说,我自出生起就继承不全,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而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我多少也知道,能让你如此讳莫如深的人就只有一个人——掌教太师父!青崖真人不想看到我们在一起,你敢说这里面就没有猫腻吗?!”
“够了!”苏纪喝道:“是非总要经过查证才能判定,你别张口闭口都是释婴。”
“你不敢说了么?我现在修为比你高,要打便打,我才不怕你!”宣子方狠下心来用力一挣,撕拉一声,手是挣脱了,袖子却还握在苏纪手里,裂开好大一道口子。
苏纪漠然地看了眼手中的布片,抬起眼眸,深沉地看向了宣子方:“割袍断义?”
“我……”宣子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在恼火为何好像每次两人有矛盾的时候都是他先开的口,打定主意一句话都不说。
苏纪也不等他说完,就死死捏着手中的布片转身进了船舱。
宣子方扶着船舷,又喘了两口气,心里一个劲暗骂,谁说修者就不会晕船的?气海翻腾不已,五脏六腑似挤成了一块,吐息艰难,脑子也跟着不灵活了。却不想脚下又是一滑,被人接住,背后那人叹道:“老远就听见你在跟你师叔吵,可是有什么难办之事?”
“没有……谢了。”宣子方别扭地从那人怀中脱出,转过身,礼貌地笑了笑。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说起来,你还救过我一命。”君兆御温文尔雅地笑道。
宣子方不可遏止地又想起了释婴,这家伙怎么把君兆御给放进来了,搞得宣子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