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让你这么对我!”
吵到这里,我心反而平静过来,酒也醒了大半。我将那四字秘密含于口中,正待说出,但一对上姑姑那冷冰冰的眼眸,我却突然又闭了嘴,整个人意兴阑珊起来,不愿想这旧伤疤撕开了,我这一退,姑姑心中反而空落落的。
见我沉默不语,只觉一股深沉忧伤如海潮般不停涌来,不知怎地就为我哭了出来,哭道:“好好的,非要撩动人家的心为你忽上忽下,刚才还一脸怒气冲冲吼我,现在又突然停了口,不说话了,我是前世欠你还是怎的,爱上了你这个冤家。”
我说道:“就算是我对你不住好了,你走吧,今天我想一个人静静,还有,不要说什么你爱我的话了”
姑姑听罢,哭得更凶,扑于我的身上,双拳不停捶打我的胸口,喊道:“你这混账!我将一切都给了你这冤家,你却说我不爱你这种昏话!难道非要让我将心剖出来让你看看不成!”
说到这里,姑姑突然停了口,浑身一僵,猛的抽离了我的身子,颤声问道:“莫非你嫌我身子脏,配不上你”我再次缓缓的对她摇了摇头,说道:“要嫌你脏,那我这个欺母虐妹之人,岂不是早该天打雷劈而死了,那些旧事,皆是命数。你还是快快走吧,我怕我一时忍受不住,还会开口问你,到时候你再后悔,已来不及了。”
我的这番解释,使姑姑神色舒缓许多,可话中那些意犹未尽之言,已将她那火爆性子惹了起来:“你越是想赶我走,我越是不走了。
对,我是爱你恋你,也正因为我爱你恋你,所以分外受不了你寻给我的闲气!好!我倒今儿到要听听,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后悔的!”我说道:“你当真要听”
姑姑一拍桌子,说道:“当真!果然!非常!”我幽幽一叹,复又问她了一次,道:“你真当真要听!”
姑姑脸色微愠,板脸正色说道:“我心意已决,虽然我是小小女子,你是大大男人,可我也不想平白受你冤枉!”姑姑如此倔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愣愣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一个背叛了家族,背叛了所有亲人之人,还有着这么清澈的眼神?
此刻,应该是我居高临下逼问她才对,怎么现在反而被她的勇气震慑住了?难道,我才是那个错的人吗?不!那个人不是我,是她是她才对!我应该按照我最开始的意思,让她血债血偿才对,杀一个该杀之人,有何不可!
是的,我要这么办,我必须这么办!可是,我现在怎么会突然觉得,这样做才是最最错的谁?能够给我答案?这时,姑姑见我忽喜忽忧,忽怒忽愁,顷刻间,脸色数变,心中不由有了一丝悔意。
可是心中的残存的那份卑微傲气,却又使她必须站在这里,以保全自己最后的一份自尊,不过姑姑终究还是爱我怜我的。
不一会儿,她便微叹口气,强忍心中不快先将此事放下了,对我说道:“痴儿,现在我只有你,你只有我,何必还要做这意气之争,白白伤了两颗痴心。
今天这事是我不对,知道你心情不好,还为脸面燎你,使你生气,不过你可知道,我爱也是你,恨也是你,我愿这份痴心,换你一生一世爱我”我颤声问道:“你此话可是真心?”姑姑话未答,泪成行,只痴痴看我。
我心内疚非常,实不敢看她,可嘴中久含之话,不知怎的,却就此问了出来:“姑姑,那你知晓黄帝内经吗?”姑姑顿时如遭雷霆轰顶一般,是泪也没了。
痴也没了,眼中只剩惊恐之意,愣在原地,呆呆说不出话来。许久许久之后,她才捂着嘴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问完,便没了力气,瘫软坐倒在地。我缓缓说道:“黄帝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姑姑,你难道非逼我背完它吗?”听罢,姑姑已然经受不住如此打击,喃喃自语道:“我应该走的我刚才应该走的”
那花般容颜瞬间犹如被雨雪风霜吹过,黯然憔悴不已,可是姑姑毕竟还是姑姑,很快就将眼泪一抹,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对,我传给你的功法正是黄帝内经。”
或为钱,或为情,或为权,或为名。多少人在无间炼狱中苦苦挣扎,只为求这些秽物,但这无间之路,又岂是好走,只将人变成了无情无义之鬼,开口皆是妄语,动情皆是假意,哪还存有有半点真心,此时姑姑话语冷冷,人也冷冷,看我时,如看一陌生不识之人。我只觉心中悲苦,却又因此滋生出几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