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
吃完了这一顿份量比前两餐少,但珍贵程度只高不低的晚饭后,易龙牙便跟姬月华来到了北楼中的练武场。
在北楼众多古灵精怪的设施中,练武场算是家中的人最常来的地方,虽说在桦园也可以练习,但要是真打起来,练武场内的设备会较多。
而正因使用量多,所以要不时来收拾,就像现在这般。
易龙牙本以为姬月华说来整理练武场是随便找个借口,但是当来到后,却发觉实在有此必要。
‘呜咿──这些都是莉莎留下来的吧?’
‘单看上面的弹孔就知道,别自豪。’姬月华拍了一下手,笑着说道。
当灯光一亮,二人就看到场中的凌乱,留有弹孔的铁人偶和移动靶子,还有散落一地的厚厚铁板、护具、木制武器等等,都是蛮碍眼的。
‘我为什么要自豪,那么铁板又是谁弄的?’易龙牙问道。
那些在地上的厚厚铁板,没被斩成两半,但是铁板面却是穿了一个又一个的洞。
‘那些好像是素清试招时留下来的啦,她说收拾麻烦,下次才一次整理。’姬月华耸肩嘻嘻一笑,随即不重不轻的拉了易龙牙脸颊一下,道:‘嘻!龙牙,先讲清楚,女生的秘密可不能深究,别小家子了,快些工作,做完有奖。’
看着她催促自己快整理的笑靥,易龙牙窒呆一下,别过脸的说:‘知、知道啦!’
说完后,他们二人倒是工作起来。
对他们来说,整理这儿已经不是第一次,把杂物分类好后,便是把杂物搬放到一旁,待下一次认真的整理时才会一次处理。
‘最后一叠。’
低念了一声,易龙牙便把手上那一大叠练习用的移动靶子抛到杂物角。
就在他转身时,倒是瞧见姬月华毫不避忌的盯着自己看,他皱眉说:‘你怎么盯着我看?’
姬月华满认真的说:‘没有啦,只不过有奖励就是不同,很努力耶!’
听见她的说法,易龙牙就像被误会什么似的,立时反驳道:‘喂喂,我的信誉不是太差吧,就算没奖励,我也会认真工作。’
‘那么说,你不想要奖励吗?’
当姬月华稍稍愕然的发问后,易龙牙即道:‘怎么会扯到这个,两者没关系吧!’
他会这样说的原因,其实明显得很,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姬月华‘噗哧’的笑了出来,一脸夸张的说道:‘唔嘿──果然是笨牙,嘻嘻!’
曲指轻轻敲了一下易龙牙的额角,姬月华在他开口前,先说道:‘快些把那张垫子收好,那是最后的了。’
姬月华比了一张平放在场内的白色垫子,易龙牙虽说有话想反驳,但一时间也想不出话来,白了姬月华一眼,便往垫子方向走去。
不过当走到垫子前,他倒是福至心灵,想着:‘奇怪?刚才我没见到有垫唔!’
就在他站在垫子前奇怪间,他身后的姬月华却是忽然从后推他,直教他和垫子亲吻起来。
‘咳,月华,你搞什么鬼?’
易龙牙正欲起身时,姬月华却是盘膝坐在他身旁,轻按着他的背,笑道:‘不要起来,现在可是本姑娘的奖励时间。’
‘奖励时间?’听见她的说法,易龙牙稍稍一呆便猜出什么,叹道:‘拜托,就算奖励也不用这样突然这垫子是你弄出来的吧,你到底想怎样奖励我?’
奖励也好,安慰也好,他倒是想知道她想怎样。
‘你辛苦工作完,那奖励就给你来一次按摩今早帮你按摩时,你的筋肉硬得可怕,是时候需要放松,这样不行吗?’
姬月华说要帮自己按摩,易龙牙立时心动,直到她反问,二话不说即答道:‘可以。’
姬月华被他的快速反应吓得呆了一呆,但很快就得意扬扬的说:‘嘿嘿,就说你今次诚实要放松些’
姬月华说着间,那一双搓得暖热的白嫩柔荑,便是落到易龙牙的背上推按,不过就在易龙牙发出一声低吟后,她得意的表情转为平静,续道:‘不过今次虽然诚实,但也有事不诚实吧!’
‘呃!’本来依她所言放松的易龙牙,一听到她别有深意的话,心神登时一震。不需多言,她的话明显是针对李清风一事而说。
‘呃什么呃?肌肉和精神都给我放松!’
易龙牙肌肉一紧,正帮他放松肌肉的姬月华眨眼间就发觉,用力的一掌拍上他的背,直痛得无防备的易龙牙急抽一口凉气,喊道:‘你!谋、谋杀!’
‘才怪,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快给我放松!’这一刻,姬月华就像平时一般,看着易龙牙吃痛怪叫,冲他装了个鬼脸说着。
‘没人性,还要家伙?我可是受害’听见她把自己说成没人性,易龙牙不是不想反驳,但是扭头一望,瞥见她嘴角勾出一道小恶魔笑容,一掌举起作势欲拍,不由得改口说着:‘抱歉,请原谅我刚才的恶行。’
‘这才是嘛!’姬月华瞧他不敢与自己来硬,不无得意的笑着。
而有苦自己知的易龙牙,则强笑地把头移回正面,双手交叠在下巴下,托着一边脸颊,再次放松自己。
‘喂喂,龙牙。’
‘又有什么事了?’静了半晌,默默地享受按摩所带来的温热舒服感觉时,乍听到姬月华的呼唤,他用了点懒音应着。
‘你会再哭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仅一布之隔的双手立感易龙牙的肌肉又一次绷紧,但今次很快就放松下来。
易龙牙沉默了一阵子,最后是坚定的道:‘不会了,哭过那一次就不能再哭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是吗,不过我虽然最没资格说这种话,但如果你想哭的话,我认为不要强忍,我是赞成你哭出来。’
‘咦?这是什么意思?’姬月华会这样说,倒是出了易龙牙意料之外。
不过当他转头望向姬月华时,姬月华则是冲他浅浅一笑,一双美目流转出忧郁色彩,道:‘这个不是重点,我只是想说,开心就笑、伤心就哭,这是人的正常反应,有些事是不用忍耐的我是希望你不要强迫自己不哭,这样早晚会闷坏自己的。’
‘我才没强迫哇!好痛,月华,不用又来吧!’
易龙牙也未说完,姬月华便是往他的厚背多送一记掌拍,打断他的话,不过虽是如此,但她之后倒没窃笑还是作弄意思,脸上挂了难得一见的苦涩笑容,语气淡然的道:‘你有没有强迫自己一眼就看穿,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也不用这样对你。’
就像意识到什么,姬月华说到后来,语气和气势倒是回复与平常一般。
听着她的话,易龙牙不满的道:‘怎么又是我错?明明是你们不听人说,自把自为,硬是乱七八糟的安慰我,我早就说过没事了。’
他虽是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姬月华却没见退缩,净是皱眉的道:‘呜哇──这张嘴巴真是跟你现在的肌肉一样,硬得很,你就是不肯听我们的话吗?’
此刻的易龙牙,只感到皱眉中的姬月华蓦然又强势起来,不由自主的把视线移开,道:‘我不是不听只是我真的没事真的’
话虽如此,但这番话其实说得没气没力。
姬月华看他如此,无奈的叹道:‘你真是很笨,总是要勉强自己我只是不想你跟我一样,因为过份压抑自己,最后弄得失去宝贵东西,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啊?’听见她的话,本来避着她目光的易龙牙立时回头。
今次竟是姬月华别过脸不去看他,而推按亦停下来。
如此反应静待了好半晌后,易龙牙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微笑的道:‘月华,多谢你。’
语毕,姬月华的头转回来,迎上他那温柔的微笑,脸颊微红的道:‘不客气。’
吐出一口浊气,她的双手再次推按,平常吵闹的她,这时倒觉得安静会比较好。
只是顷刻过后,冷不防易龙牙忽然唤道:‘月华。’
‘嗯,什么事?’姬月华问道。
‘刚才你说怕我会变得跟你一样,这是怎么说?’
问题才出口,虽一布之隔,但今次是轮到易龙牙感觉到,背上那双玉手倏然僵硬起来。
‘不能说吗?’易龙牙转头望上姬月华为难又落寞的表情,这追问的答案,其实已不言而喻。
‘嗯,对不起’
道歉不算出奇,但她说完对不起后,身子一弯,在易龙牙看傻眼间,那两片微湿的樱唇落在他的脸颊上。
被她突然亲了一下,易龙牙是愕然得瞪大双眼,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而姬月华则是接下刚才的道歉,续道:‘龙牙,我还不想说,那些事我到现在也不愿记起,你可以等下次才听吗?’
下次是什么时候,易龙牙自然不知道,只是姬月华说话时那种叹息却是清楚感受到,对于她的请求不假思索的说道:‘嗯!就算死我也要等到那个下次。’
看着易龙牙那认真的眼神,姬月华笑了,感激的浅笑道:‘龙牙,多谢你不过,喝!’
‘呜啊!’
话至半路,姬月华那浅笑急变报复似的恶质笑容,娇喝一声,推按的双掌力道大加,用上重手法对待那些坚硬绷紧的筋肉,顿时给予易龙牙一种又痛又舒服的爽快感觉。
‘月、月华,你这是哇咧!好爽不对,你在做什哇呵!痛爽啊!’
‘嘿嘿,竟然敢追究本姑娘的事,简直罪无可恕接下来是本姑娘的按摩精髓!’
‘啊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她最后选择了‘心狠手辣’的决定,要易龙牙沉醉在痛快得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中,而之后的一段时间,易龙牙近似惨叫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地在练武场内回荡。
葵花居,北楼练武场
‘月华,龙君还在这儿吗?我想找呃!’
此时,身穿着武士服的雪樱,来到了北楼的练武场前,而当她边说话边推开闭起的大门后,被门后的状况吓了一下,诡异的道:‘发生什么事?’
在她眼中,只见一张垫子上,她熟悉的姬月华正不断喘气,双腿同侧在一边坐着,而这样本来是端庄的坐姿,但她身子却是倾向另一边,双手支着垫子,不管怎么看,与其说坐姿端庄,倒不如说她是虚耗过度才对。
不过比起姬月华,另一个她熟得不能再熟的易龙牙,是更为离谱,只见他伏卧在垫子上,双手和双脚笔直的伸着,而一张脸面陷进了垫子,身子一动不动。
乍看场内,雪樱还道自己来到凶杀现场,犯人和死者给她同时逮到。
‘你们二人怎么了?’放开刀柄,雪樱啼笑皆非的皱着眉头,直来到他们身前。
而姬月华看见她来着,倒是用活跃的语调,笑说:‘唷!雪樱,你是来找他吧!’
‘嗯,就是来找他’雪樱斜睨一眼还静止不动的易龙牙,作了个怪表情,续道:‘月华,龙君怎么搞到这样,他没事吧?’
一说到易龙牙,月华立时摆手的笑嚷:‘他才不会有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真是很变态耶,就算几百个胖子踏上去,他也不会有事!’
‘嗄?’听见姬月华答非所问,雪樱先是露出不解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她却是惊道:‘哇,怎、怎么了!龙君,放手、快放手,变态!恶心!’
此时,本应是死寂的易龙牙,竟是动起了双手,还大胆地微抬上半身,双手环抱着雪樱的大腿,但带哭腔的道:‘呜雪樱,救命我快被她弄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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