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急摇首又摇手,道:‘不、不!我绝对不会阻止你们!’
‘那就最好。’
易命牙微一点头,便是跟李清风再次上路,越过了二千米高度。至于中年人那边如何,他们就管不了,他再受吓也总不会呆在原地不动
‘啪’
‘跑回去了。’易命牙冷冷地说着,那一声关门声挺响亮。
‘呵呵,给你那样一吓,他没吓得发疯已经是很好运。’李清风睨视着他笑说。
‘才没那么夸张,刚才我已尽量平淡,不过在这种地方,始终很难抑止杀气。’易命牙沉着脸,没好气的白了李清风一眼后,忽然转了话题,续道:‘清风,你想我们今天之内,能够找到门天吗?’
眼珠子一转,李清风保持着微笑,摇头道:‘这个嘛,要问问这里的住客不过,我认为是不行的。’
二人只消踏上二千米以上的一小段路,气息便在微微转变下,变得极其认真。而到了某一个程度,易命牙双眼再度透发凶芒,左手握拳,往前一轰,把一块飞来的大石‘磅’的一声轰碎。而以此声为号,二百来只雪毛巨猿,立时自一旁的树林蜂拥而上,还‘呜呜啊’的鸣叫。
‘难怪,刚才的叫声,我就奇怪,还以为听错,果然不是人猿,而是巨猿叫出来的!’看着比起人猿还要大一半的巨猿,易命牙半带兴奋半带恍然的说道。
而同样面对巨猿,李清风的心情起伏则是平静得多,笑道:‘有这么多家伙在此,你的杀气还真是难以抑压呢,黄土尘斧!’
李清风发动了攻势,‘兵中大七诀’的豪强诀立时出现,土黄色巨斧形象平胸展现,然后随手一动而横砍,遇物破物,冲得最快的十来只巨猿,也是死得最快,给拦腰砍成两段。
另提一下,兵中大七诀可是李清风爱用的极高级道术,而他传予凌素清的禁雷诛剑,正是来自君子诀。
‘呼。’
李清风动了手,易命牙也不落人后,轻呼出来的气息,仿佛也带雷劲气息,内气行走于身上各脉要穴,带雷内劲怒张,一出手就是雷龙怒鸣击。
易龙牙低吼道:‘死吧!’
巨猿冲来袭击他,他人就如雷龙般直冲回去,雷龙所过之处,无不是焦尸亡体,而当冲至巨猿群中,他的杀戮才是开始。
‘阻止我的话,就莫怪我无情,识趣的快走如果你们听得明白。’
料得到它们这些畜生听不明白,双眼怒睁,雷劲仍缠于身的易命牙,双拳左右开弓,把两侧攻来的巨猿胸口打穿,同时以硬手法震碎其内脏。
至于现下被围攻的他,对于那只正面攻来的巨猿,没有防备似的,正面硬受它的一拳,然后露出狞笑,左右开弓的双拳抽离两条尸体,右手成掌,掌心由上至下的下劈,直教正面攻来的巨猿头顶开花,爆头而亡,至于左手,则是硬挡一只由上空落下攻来的巨猿,以内劲反震死它。
‘来吧,啰喽们。’
事实上,易命牙对于巨猿们是看不上眼,以近身的肉搏战来说,可能看不出他们两方的优劣,但如果转用道术看的话
‘游者诀木锐气鞭!’
李清风淡然一念,本来已接近他的巨猿,忽然痛叫一声,然后蓦然往后飞退,有的更是当场被分成两半。半空中,就像有一条无形的长鞭般,当给白血所染后,稍露出其形象,但一闪即消,只是单从那一眼看去,无形象长鞭足有一米多长。
凭着这一记,以李清风为中心而圆扩开去,十米之内,无一巨猿可生还。不过杀戮未止,李清风平淡的选了一个方向,将军诀刚金绝枪,手指一点即点出十五杆黑金色枪气,而枪气放出,则枪枪毙命,绝无空击。
两记道术使出,巨猿数目瞬速减下,单此两招,已去掉了五十来只巨猿,也别说另一边还有煞星存在,能够一拳毙一只。
‘算你们不幸了。’
李清风看了易命牙的战况,摇头一笑,他那可怕的道术就像无限制般,持续放出。
一面倒的战事,闪电的结束,二百来只巨猿全数倒在地上,虽说是怪物,但可惜它们对上的也是非人的怪物,全数覆灭的结果,其实早在它们动手前已经给决定下来。
之后,路途上的战斗,可不止一次的持续发生,先是雪巨人,然后是又一批的雪毛巨猿,再来就是三头狼、黑风魔。打完再行,然后又打,白天山就像无止尽的敌人巢穴,不断会有新的敌人出来,而恰巧两个闯山人,力量也像无止尽似的,跟白天山的住客死缠耗着。
若把时间定为近五十年的话,这一天可谓白天山最热闹也最血腥的一天,当然,这是不计算往后的日子,想到跟门天开打时,那才是最可怕的重头戏。
日落入暮,不比之前的山路,自上了二千米后,易命牙和李清风二人因战斗关系,不断要停下来开打,直到现下的傍晚黄昏,他们才上到三千米,费了不少时间。
‘清风,我们哼!走了多高?’
在山上一条崖壁走道上,易命牙在战斗中途抽空问起了李清风,不过在说至中途,倒是要挥拳应酬一下不识趣的三头狼。
‘呀呜’
三头狼的三张嘴发出死鸣,不过却没动摇到它的同伴要咬杀二人的冲动。然而,李清风单手捏了法诀一下,十二只火鸟即现于身前,更飞射往三头狼。比起凌素清,他这个当前辈的用朱雀斗炎时,可豪华兼厉害得多。
那些散在外边的三头狼已清理得七七八八,李清风这一下豪华攻势,直教余下的三头狼烧得连骨头也不剩。
李清风看着三头狼尽去后,怪声的道:‘命牙,你该不会要我算高度吧!’
心算距离的话没问题,但说心算高度,这个真是抱歉了,他办不到。
‘当然,地图在你手上耶,都黄昏了,应该升了一、二千左右吧!’
易命牙收起运转中的内气说着。
在一边没遮掩的走道上,他是很清楚看到太阳落下的景象,虽说是比地面早一点,但现在是黄昏时间这点,不用看表也能够肯定。双手插在裤袋,他悠闲地欣赏着那大大的金黄色火球。
李清风此时也望向日落,一手平举至眉,眼睛眯起的怪声纠正道:‘命牙,这笑话不好笑,一、二千米的中间差距是很大的。’
易命牙给他说了一下,没所谓似的道:‘这是小事唔?’
忽然听到他狐疑地低鸣一声,李清风转头问道:‘怎么了,你唔什么?’
‘不要问我,你看看那里,记不记得这里,原来是这里?’
‘这里?’
李清风由日落处收回目光,看向易命牙时,他却是突然跑前不少路,直到他呼喊自己过去时,才明白到为何。
当他一走至易命牙身旁,便是看到一个近七、八十度的转弯位,而在这转弯位,有一样东西是吸引了他的注视。
在山壁上,只见一副有四肢和怪异头颅的巨大尸体给嵌在山壁中,像有不少年历史似的。
而虽说是尸体,但身上的肉有一部份已经不见了,尤其是双腿部份,差不多是完全没了肉,露出了大根白骨,要不是有一些将断未断的筋吊着,可以肯定膝盖以下的骨头会掉到地上,然而,脚是最惨,但上半身也不是好太多就是了,有不少地方可以直接看到骨头。
不过,头颅已经没法看出原样,颈项以上的肉全没了,然而二人就是知道,这七零八落的尸体生前是一只拥有强大力量的罕见巨兽,上位山巨人和上位雪巨人的混种,一只多年前曾有机会诛杀四英雄的可怕怪物。
李清风看清了山壁上的尸体后,半晌,平静的脸上流露出异样的兴奋,道:‘山雪巨人哈,原来我们是在这里。’
易命牙看着尸体,似有感慨的道:‘当年真是给这怪物害苦了,差点要我们一睡不起。’
‘就是,我们可是在喂,命牙,’提到当年事,李清风倒是把目光移到尸体之前,走道另一侧的边缘上,正独有一棵耐寒而粗壮的大冰树,他心思一转,忽而改口笑道:‘我们就在那棵树下面休息一下吧,现在不多不少是三千米啊!’
绝对没反对意思,易命牙一听,会心的笑道:‘真是一个好主意。’
主意一定,他们没犹豫地走到了树下,大剌剌坐下。
而刚一坐下来,李清风似是要补完刚才未说尽的话,道:‘命牙,你还记得当时的状况吗?’
金黄色的光芒此时已然渐去,在黑漆漆的山上,李清风以道术点亮了四周,二人呆看着尸体。
易命牙没有转头,只是淡然的道:‘才没忘记,当时我们在这里睡到中途,就是遇上了它,还真惊险呢,那时你还边打边喊祸不单行,嘿哈哈!’
似是想到什么趣事,易命牙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而李清风却没气恼,语气带有怀念意思的道:‘那是事实,刚打完门天,又带伤遇上这只变态,这不是祸不单行吗?’
易命牙干笑一声,一手摸上了自己的右臂,虽然伤痛早愈,不过既说起了话题,他倒是想到了痛楚,叹道:‘幸好明大哥还撑得住,不然我们那时已经死了。还记得那时明大哥像发了疯般,强行用上刚完成的霸式,硬生生把它轰入山壁。’
李清风笑道:‘我们四个当中,要倒下的话,他向来是最后倒下的一个。’
‘对、对,还喜欢说什么“做到死,也要给我做下去!”他要是疯起来,很难压得下他。’
‘没办法,谁叫他有那种领袖的威严,我们当小弟的哪可能反对,呵呵!’李清风想到多年前的趣事,摇头失笑。
而仿佛知道他在笑什么,易命牙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笑不到一会,他们渐渐浮现出落寞的神色。
易命牙道:‘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明大哥时,是落雹的时候?’
李清风见他问起,怨声的道:‘怎么可能不记得,惨痛的回忆,只不过第一次见面,便给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早劝你不要跟他打,还连累到我。’
听见埋怨声,易命牙耸肩道:‘那时怎么知他那么强,一打二都败得那么难看,不过老实说,到现在我仍是觉得很不适,瘦削的身体配上惊人的顽强,还有不时爆发的热血,这始终是个奇怪的搭配。’
‘彼此彼此吧,当初我遇见你时,感觉也是很突兀,呵!’李清风找了个机会小小的嘲讽一下。
‘呵你个头,我又不是让你顺眼才会碰面呼!’易命牙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忽然长呼一口气的站了起来,道:‘清风,走吧!’
‘唔?不是说今天在这里休息吗?’
‘这里可是霸式完成的地方,不想给明大哥骂的话,不能偷懒也不能轻易去死。’易命牙露齿笑说:‘即使死也要做下去,太懒散会被说教的。’
‘也对啦,明大哥可能看着的,而且坐着打和边走边打,后者会自然一点。’
李清风制造的光,不是太强力也不远,在亮达十米的光圈外,是一片能见度低的黑暗。
当易命牙站起来后,黑暗中蓦然展现出多双窥视者的眼睛。稍稍活动了筋骨,李清风已然作好准备。至于易命牙他左手握拳,而右手则是抽出了背后那一把灰色大剑。
‘这里开始将是四英雄的战地,拍档!’
葵花居
‘玉姐姐,怎么你在发呆?’
由白天山那边,把焦点移回葵花居,此时的客厅上,希琳摇着孙明玉的白嫩手臂,眨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希琳没有啦,只是想一点事素清。’
发呆中的孙明玉,被希琳弄得回神过来后,想了想,即唤起了看食谱的凌素清。投以一个疑问眼神,凌素清无言的询问起孙明玉有什么事。
‘龙牙,有没有说过他何时回来?’
凌素清略微困扰的摇头道:‘没有,他只说有事要出门,说起来,他出门也好像太久了。’
提到似失了踪的笨人,她的话比平时多了一点。
‘八天耶!’拭抹着相机的姬月华,从旁插话说着,由出发那天算起,足足有八天时间。
‘八天吗小牙他很少会这样的,不负责任的出走管家。’一个插话,另一个亦参一脚进来,修护指甲的莉莎皱眉的说着,片刻,又问道:‘是了,玉姐,你无端问起他,是有什么事吗?’
‘嗯,大学联考就快到了,以他的个性在外边浪荡,就肯定不会温习,要是他再不回来,我怕赶不及准备他去得太久了。’说到学业方面,孙明玉实在没少为他担心,一手按着脸颊的感叹。
‘那可能易君,是遇上什么大难题!’雪樱很轻易就往坏方面想。
倒是菲娜满认真的猜想道:‘如果说是难倒龙牙的话,应该跟力量无关,能难倒的大概是’
‘呃!’
发人深省,大概是形容刚才菲娜所说的最好成语。
众人本来还猜想那个离家笨人的安危时,闻言后即时转了方向,沉下了脸色。
莉莎更是骂道:‘喔,色牙!’
莉莎的话足能代表众女心思,能难倒那位出走管家的事,最有可能就是女色这是在那一通电话来电前的‘乐观’想法。
‘铃铃铃’
电话响起了。